没人会为溃烂多停留一秒
没人会想要忍受阴晴不定
她在想,哪天叫他看见自己的发疯的样子该如何收场。
宋淮把菜和肉都切好放入锅里,滋啦一声响把路泱从长久出神呆滞的状态中拉出来。
她有时会莫名陷入一场无声的缄默。
是吧,是个人都觉得有点魔怔,有点异常。
“走远一点,油溅出来了,路泱。”宋淮说。
“嗯?好!”
路泱低头目光沉不见底洗着碗筷,低声道:“你好像什么都会做。”
那你这道方程式我却怎么也解不出来?
不,应当是说你不在乎答案
因为你接住了一滴泪。
接住了一片我落下来的一片枯叶。
“你难道不觉得我很奇怪吗?”
路泱说到这突然语气有些不稳,有些咄咄逼问,她关掉水龙头双手撑着两边募地抬头看他。
这一眼,直击。
宋淮神色自若,目光却不炙不淡,像冬日的稀薄的阳光。
“奇怪吗?这个世界上有千千万万种生物,怎么奇怪得过来?”宋淮看着她说。
宋淮低头切菜手往辣椒罐里伸突然顿住问:“你爱吃辣吗?”
路泱点点头:“一点点。”
氛围倏忽间转变,只剩下水龙头流水和翻炒声。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路泱拿起手机滑下接听键,“陈深?”
“阿泱,你先转我十万。”
“发生什么事了?”
“我爸进急诊室了!”
“好,陈深你别着急,我明天就去找你,你把医院地址发给我。”
电话挂断,路泱担忧之意溢于言表,又打了一个电话。
“迈子我知道,你明天什么时候到?”
“好,明天早上十点,你到机场接我。”
路泱变得六神无主,语气微哽:“宋淮,我得回去一趟。”
宋淮双手放在她双肩上,安抚道:“明天我陪你去,福利院这边淑兰看着,我现在就订票。”
宋淮手掌轻拍着她的肩,“我明天陪你去。”
陪阿珂吃完晚饭过后,路泱心里惴惴不安,缄默不言。
从未见过路泱这般模样,她一直都是像温水一样,到底是何等重要的人令她魂不守魄。
——
我在无边的黑里,缓缓的拿出我人生的牌,死去的每一个人,从我生命中的以一种狂烈疾走的、斑斓的渐渐消弭。
一个人的火熄灭,我的黑桃Q走了。
重新洗牌递给我身体里的我,没有性别的我,抽出黑鬼王,一簇黑火弥漫在我的黑鬼王上。
暂且称这个人为酉西。
如贵族中的罗刹,视我如蝼蚁般的存在,赏玩着我的红皇后,她不为胜利,不为杀戮,就连我自己都不知她从何而来,从何产生。
我对酉西视若无睹,在这漫无边际的黑,抽着我手中的牌,一张一张的放着,我从1-53张,以此类推,铺在这漫天的黑上。
最后一张
“我抽出方片1,递给酉西。”
酉西接过我的牌。
“方片1,意义何为啊?”
“了结你的,酉西小姐。”
我把酉西从我身体抓出来,一场大火开始燃烧,烧掉了铺在黑上的所有牌,唯独剩下酉西手上的方块1。
我把方块1割在酉西小姐的脖颈上,我的方块1开始燃烧。
酉西还在笑,她永远这样,永远。
“亲爱的酉西小姐,我生命中的人,不是鬼王,也不是红桃Q,他们是我永远的方块1。”
“酉西小姐,你是梦吗?”
“不,我是你的红皇后。”
你心底最倔强的红牌,一把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