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薄的一张纸,上面的人名却涵盖了几乎南齐大半个朝纲的官员。
她捏着纸,心境已经不能用欷歔来形容了。
她虽然想到这两桩旧案干系极大,不说四年前岭山一案,是她亲手暗中查的,早已经了然于胸,牵扯无数人,但说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战死沙场一案,也能想到牵扯定然极深,但也没想到竟然是岭山一案的一倍。
不过也诚然该是这个结果,否则堂堂容安王和王妃以及无数将士战死沙场,如何会惨烈至斯?
她捏着纸沉默许久,抬眼看许云初,“何人该留,何人不该留,是大动干戈,还是小小惩戒?是从根本下手除去后患,还是保留根本恐防伤国基?你是难在这里?”
许云初点头,“正是。”
苏风暖轻轻道,“若是被皇上看到这份名单,估计会气得一命呜呼。”
许云初深深叹息,“我也未曾想到。”话落,他惭愧地道,“许家这些年,着实不该,但我身为许家子孙,却不能言祖父之过。”
苏风暖笑了笑,“许家无非是占了个外戚坐大势如猛虎的名,但十二年前容安王和王妃以及一众将士战死沙场以及四年前岭山一案,除了你娘,到底还是与国丈府以及国丈不相干的。只不过国丈的过错在于牵制了皇权,间接地算是造成了这两大案的帮凶。”
许云初点头,“不错,的确不相干。天下人都言许家有欺君之嫌,但许家做的都是明面上的事儿,可是背后却有真正的祸乱朝纲汲汲营营之人,顶着许家和皇室撑起拉锯的这把打伞作为掩护,当真是欺国害政。”
苏风暖点头,“皇上心中是明白的,所以,才将两大旧案交给了你。你不止要给皇上一个交代,给因两大旧案而死人一个交代,还要以证许家清明。”
许云初颔首。
苏风暖复又看向手中的纸,仔细地看了片刻后,将那张纸平放在了桌子上,伸手轻轻一划,对许云初道,“有些人必须死,有些人必须大惩,有些人可活,但也要落得个流放的下场,有些人要小惩,有些人只能轻轻放过。”
许云初看着她的手指划过之处,道,“轻则动朝纲,重则动社稷。所以,什么人必须死?什么人必须大惩?什么人可活而流放?什么人小惩?什么人轻轻放过?这才是难处。”
苏风暖沉默地看了纸张上的名字片刻,对他道,“不知你对这些人,了解多少?”
许云初道,“京中之人我不能说十足十地了解,但也可以说了解十之七八。”
苏风暖问,“南齐地广物博,可不止京城一土一地。”
许云初道,“这就是我来找姑娘的原因,姑娘见多识广,想必对各地风土人情,官员品行,风评风貌十分了解。”
苏风暖诚然地道,“不错,我是了解个十之七八。”话落,她道,“你随我去书房吧,我有一样东西拿给你看,你看过之后,兴许就不用凭我一己之言就能知道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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