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暖无语片刻,道,“总之她死了,她是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地下做鬼折腾去吧!至于如今因她而留的这堆烂摊子,总能解决。”
叶裳颔首,伸手摸摸她的头,“你就不要想这么多了,心思过重,对孩子不好。”
苏风暖听他提到孩子,心一下子就暖了,对他偏头笑着说,“我多动动脑子,生出来的孩子才会聪明。”
叶裳失笑,“有这种说法?”
苏风暖一本正经地说,“有啊!”
叶昔瞪眼,“别听她胡扯,累极伤心腹,心思过重不是什么好事儿。”
苏风暖转头对叶昔道,“师兄最会做的事儿就是拆我的台。”
叶昔不客气地说,“我若不时常看着你些,这傻小子尽被你糊弄,你岂不更无法无天了?”
苏风暖无语,转头对叶裳说,“师兄骂你是傻小子。”
叶裳也不生气,道,“我本来的确时常被你糊弄。”
苏风暖彻底没话了。
用过午膳,苏风暖被叶裳拽回了房间休息,强令她午睡。
苏风暖本来脑子里一团的事儿,没有睡意,但被叶裳强行按在床上,陪着她躺着拍着她身子哄她入睡,她还是渐渐放松了下来,将一堆事情抛去了脑外,不多时,睡着了。
叶裳在她睡后,帮她盖好薄被,自己起身出了房门。
千寒见叶裳出来,走上前,“世子?”
叶裳低声吩咐,“守好她,我去见见楚含。”
千寒点头。
叶裳来到楚含的院子,楚含的房门紧闭着,屋中没什么动静,叶裳来到门口,敲了一下门,里面没有响应,他伸手推开了门。
只见楚含坐在画堂前的桌案上,手里拿了一把剑,正盯着那把剑,脸上表情挣扎。
叶裳站在门口,挑眉看着他,“二皇子这是想死?又觉得就这样死了不甘心?”
楚含抬起头,看着他,眼睛空无,“我算什么二皇子?”
叶裳道,“无论是北周的皇子,还是南齐的皇子,身份可以改,但血脉总改不了。”叶裳来到他面前,伸手轻轻一拿,轻而易举地将楚含手中的剑拿到了自己的手中,对他道,“这把剑不错,想必你要自杀的话,以你的功夫,连疼都感觉不到。”
楚含看着叶裳,一时没说话。
叶裳将手中的剑把玩了两下,又递还给他,挑眉,“虽然月贵妃死了,但萧贤妃还活着,你就不想知道当年月贵妃和萧贤妃为何要易子而养?”
楚含惨笑,“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你也说了,血脉改不了。”
叶裳看着他,“无论是月贵妃,还是萧贤妃,玩了好一处戏,两个女人将两国天下玩弄于鼓掌。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值得你找萧贤妃问个清楚吗?”
楚含咬牙,“我就算想要找她问,也要回得去北周,我如今连北周都回不去,又何谈找她去问?来接我的人没有一丝音讯,可见我是再回不去北周了。”话落,又颓然地道,“就算回得去北周,又有什么用?我已经不是北周人了。”
叶裳看着他,“大丈夫立于世,活就活个明白,死也要死个干脆。你既想死,又不甘心,你既想活,又活不明白。也谈不上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了。”
楚含道,“我本来就不是英雄。”
叶裳道,“你只不过是吃了败仗到南齐做质子,就不是英雄了?英雄不是别人喊出来的名声,是你自己要支撑起来的名声。”
楚含讽笑,“我还有什么名声?”
叶裳看着他,一副天都塌了的模样,与昔日率领北周兵马攻打南齐意气风发的楚含,与在容安王府做质子时,虽然寄人篱下,但依旧自若平静的楚含,再不可同日而语。他道,“你若是觉得自此废了,我也没必要伸手拉你这个掉深潭里自己爬不出来的废人了。”话落,他转身就走。
他走到门口,楚含腾地站起来,喊住他,“叶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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