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焱点头,“是啊,可是也许今年叶哥哥有事儿,提前下山了,他不是说要去做灯吗?”
沈琪道,“这就是不对的地方。算了,与你个小屁孩说了你也不懂。”
刘焱顿时垮下脸,“我不是小孩子了。”
齐舒看了刘焱一眼,笑着说,“他有女人了。男人只有金屋藏娇了,才会不正常,不对劲,与寻常不同。你说你不是小孩子,如今该明白了吧?”
刘焱睁大了眼睛。
陈述不忿地道,“什么女人能栓得住这头狮子?我真是好奇了!”
沈琪大笑,“一物降一物,天下总有降得住这头狮子的人。”话落,他摆摆手,“罢了,由着他去吧。咱们折回去达摩堂凑热闹。有那么多府邸的夫人小姐们在此,不借此机会一饱眼福,可惜。”
陈述扭头,痛快地转身,“走,看苏府小姐去。”
众人闻言来了精神,一起折回了山寺。
叶裳下了山后,来到灵云镇,进了一家做灯的铺子。
这家灯铺子只有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婆婆和一个*岁的小姑娘。见叶裳来了,小姑娘欢喜地跑上前,拽住他袖子,“叶哥哥,你来啦?”
叶裳微笑着点头。
小姑娘拽着他袖子眨着大眼睛看着他身上,“你哪里受伤了?我怎么没看见?”
叶裳指了指左胸口,“这里,被挖了一块肉。”
小姑娘顿时吓得松开了手,结疤地说,“疼……疼吗?”
叶裳笑着摇头,“如今已经好些了。做两盏灯,没问题。”
小姑娘立即对里面喊,“婆婆,叶哥哥来做灯啦。”
老婆婆在里面笑着回话,“知道了,材料我都准备好了,叶世子进来吧。”
叶裳走了进去。
里屋摆了一张方桌,上面放了做灯用的东西。
老婆婆笑呵呵地对叶裳说,“今年叶世子来的早,时间充裕,慢慢做。”
叶裳笑着点头。
小姑娘看着他问,“叶哥哥,你等的那位姐姐,今年等到了吗?”
叶裳微笑,语气温和,眸光温柔,“等到了。”
小姑娘顿时欢喜激动起来,“那位姐姐她在哪里?”
叶裳笑看了她一眼,“以后把她带来,给你看看。”
小姑娘高兴地连连点头。
傍晚时分,苏风暖吃过晚饭,收拾了一番,扔下了小狐狸,独自一人出了深巷宅院。
还没入夜,灵云镇的大街小巷已经都挂满了灯笼,沿街都摆了小摊,各种珍奇古玩、杂耍杂技、小巧摆件、水粉朱钗,应有尽有。
灯笼还没点上,但已经有了热闹的气氛。
苏风暖溜溜达达地逛了一圈,正准备去城门,一个书童拦住了她,“姑娘。”
苏风暖抬眼,见这个书童他认识,正是数日前,在山林外等许云初的书童,她停住脚步,挑眉看着她。
那书童恭敬地见礼,“我家公子有请姑娘进茶楼一聚。”
苏风暖看着他,佯装不识,“你家公子是谁?我认识?”
书童立即道,“认识认识,我家公子姓许,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和交情。”
苏风暖恍然,“噢,许公子啊。”话落,她笑笑,“你回去告诉许公子一声,今日我还有事情,改日再与许公子聚。”
那书童摇头,“我家公子说,一定要请姑娘见……”
他话未说完,惊奇地发现身子被定住了,话被卡在了喉咙里,连声也发不出了。
苏风暖像是不觉,隔着距离,手都没动一下,笑着对他说,“我今日真有要事,请你家公子见谅了。”话落,转身就走。
书童张了几次嘴,喊不出声,想再拦,身子僵硬,动都动不了,只能看着苏风暖轻松地抬步离开,着急的都冒汗了。
许云初在楼上,隔着窗子,看得清楚。虽然没看到苏风暖怎么出手,但书童跟他多年,若非出了状况,不可能不死拦着。他立即起身,下了楼。
来到楼下,苏风暖已经不见踪影。
他走到书童面前,对他问,“怎么了?”
书童见到了自家小国舅,张了张嘴,发不出声,身子也动不了,干着急。
许云初看着他的样子,了然,伸手照着他身上拍了拍,书童依旧不能动,他又对他身上点了点,他依然不能动,他蹙眉,“这是什么隔空点穴的手法?如此厉害?”
书童几乎要哭了,不知道是急的,还是难受的。
许云初道,“我又低估她了。”话落,他揉揉眉心,伸手拽了书童,将他拖进了茶楼。
一盏茶后,书童能动了,也能说话了,立即对许云初说,“公子,那姑娘太邪门了。她……她没碰我啊,笑吟吟的看着我,我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许云初给他倒了一杯水,对他说,“这应该是江湖上隔空点穴的功夫,鲜少有人能学会。没想到这位姑娘果然是深藏不露之人。”
书童闻言睁大了眼睛,“原来是隔空点穴的功夫,这……这也太厉害了吧?”
许云初叹了口气,“是啊,十分厉害,天下会这种功夫的人,屈指可数。”
书童立即问,“公子,她是什么来历啊?”
许云初摇头,“至今我依然没能查出她的来历,却在这灵云镇又屡次碰到她,她家应该住在这里不远……”
书童立即将如何拦住苏风暖,苏风暖如何拒绝的话与他仔细地说了一遍。
许云初点头,“她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定然是有要事了。罢了,下次见到她再说吧。”
书童却想着,京城那么多闺阁小姐,还没有一人如这位姑娘一般,不买公子账的。
苏风暖摆脱了书童后,避免再惹麻烦,绕了几道小巷子,才顺利地出了城。
她来到五里坡时,天已经黑了。
叶裳换掉了今日早上见她时穿的锦衣华裳,穿了一身素雅的粗布衣衫,靠在一颗榕树上,手里提了两盏灯。显然来了许久了。
即便他穿的衣衫如寻常百姓一般,再素雅再普通不过,但也难掩他那张清俊无双的脸与天生就造就的清贵风流。
日色已经埋入了远山之后,他却如一幅清风日朗的画卷一般,滟滟清华。
苏风暖揉了揉眉心,暗暗地叹了口气,这个无赖,做什么长了这样一张好看的脸。
叶裳见苏风暖一脸郁郁地走来,眯了眯眼睛,闲闲淡淡地看着她,“怎么来得这么晚?”
“遇到打劫的了。”苏风暖说。
叶裳瞅着她,“哦?什么人敢打劫你?”
苏风暖看了他一眼,不答话,目光落在他手中的两盏灯上,蹙眉,“怎么又是鸳鸯灯?”
叶裳淡淡地说,“除了做这个,我不会做别的。”
苏风暖一噎,有些嫌弃地看着他手里的灯。
叶裳将其中一盏灯递给她,见她不接,他道,“我制了大半日,手被针扎了几个窟窿。”话落,他摊开手指,让她看。
苏风暖果然见他手指被扎了不少针眼,何止是几个窟窿?她一时无语,“你一个大男人,做什么灯?”
叶裳看着她,“喜欢。”
苏风暖又是无言。
叶裳将灯塞给她,“我们上山,我还没吃晚饭,你烤山鸡给我吃。”
苏风暖本来不想接,但想到他满手的针眼,还是不太情愿地接过,嘟囔,“烤山鸡麻烦死了,你怎么不吃饭?”
叶裳道,“没顾上,只顾着做灯了。”
苏风暖看着手里的灯,不得不说,这鸳鸯灯做的实在漂亮,比两年前,他送她的那盏鸳鸯灯手艺进步了不知多少。可是这样拿着,她却依然觉得烫手,勉强忍着,才不至于扔了。
叶裳抬步走在前面,他步履极慢,一步一步,像是走自己家的花园一般,闲适至极。
苏风暖跟在他后面,听着脚步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声,她越发觉得这五里坡实在静。
走了一段路,来到半山腰,有一块大石头立在那里,叶裳不走了,走到石头上坐下,对苏风暖说,“你去打山鸡烤山鸡给我吃。”
苏风暖看着他理所当然地觉得该她伺候他的模样,不由被气笑,“你要想吃山鸡,自己打。”
叶裳看着她,“我身上的伤还没痊愈。”
苏风暖一噎,恼道,“既然伤没痊愈,不好好吃饭,做什么灯?折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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