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不止头疼了,恨不得苏家如今还在乡野,恨不得叶裳还是年少之时,不必担负起这些事情,哪怕他身上有热毒,她始终相信她总有一日能找到办法,为他解了。可是如今,查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能做什么?
她一边走着,一边陷入了深深的郁郁纠葛。
直到走到叶裳身边,她才发现他,抬起头,便看到他对她浅浅微笑,清越的声音一如他年少时张狂的性情,伸手摸摸她的头,笑着问,“出了什么大事儿?让你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苏风暖看着他扬起的笑脸,俊颜清俊无双,她伸手抱住他,脸贴在他怀里,轻轻一叹,“还真是出了一件大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此时告诉你。”
叶裳扬眉,“关于我的?”
苏风暖点头,“算是吧。”
叶裳笑道,“从小到大,但凡是关于我的事情,你都会牵动情绪,失去理智。对你来说是大事儿,对我来说,却是小事一桩。说吧!若是关于我,我比你理智。”
苏风暖退出他怀里,四下看了一眼,无人经过,周遭也无人,便将见废太子之事与他说了。当说到画册之事时,她拿出那一张画册,递给叶裳。
叶裳听着苏风暖所言,又接过那张画卷,听罢看罢后,眉目一时间变幻莫测,沉浮涌动。
苏风暖道,“他威胁我,若是我杀了他,皇上必崩,天下势必会大乱。我虽然不惧他威胁,但想着南齐和北周刚刚议和,国政民生都还未恢复,这时候若是皇上出事儿,那么,南齐必乱,我们倒是不怕,最终苦的是千万黎民百姓。”
叶裳沉默。
苏风暖又道,“另外,此事是天大的秘辛了,无论如何,我觉得也不能传扬出去。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叶裳依旧沉默。
苏风暖看着他,想着任谁知道这样的事情,都难以当做小事儿一笑而过,尤其是,叶裳是真真正正的刘家子孙。他无父无母后,皇上便一直厚爱他。如今,皇上不是刘氏子孙,反而是先秦皇室后裔,反而坐着刘家的天下,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事情,让他该如何?
她又上前一步,伸手抱住叶裳的腰,低声说,“别怕,万事有我。”
她这一句话似乎成功地逗笑了叶裳,叶裳忽然轻笑,伸手敲敲她的头,“谁怕了?”
苏风暖扬起头,看着他,“不怕?”
叶裳忽然冷笑一声,“不怕!有什么可怕的!岁岁月月,年年日日,星移斗转,历史变迁,时间的长河里,什么事情都会发生,即便是这样易主而换之事,说起来新鲜,听起来新鲜,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无论这个天下是姓刘的人坐,还是姓秦的人坐,百姓长安,没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便是好的。”
苏风暖听叶裳这样一说,心下顿时宽敞了许多,伸手摸摸她的脸,也露出了几分笑意,软软柔柔地自娇自傲地说,“果然是我的叶裳,也只有你的心胸,才能容济天下,怪不得他们要想方设法地杀你。我在想,废太子不安然地等着皇上退位他顺理成章地继位,弄出自中无伤花,自服恨春风,异子而换的戏码,生出阴谋阳谋这许多阴暗之事,应该是他心里怕,怕有朝一日,他坐在那把椅子上,明明姓秦,反而坐着刘家的江山,不能安然地享受那把椅子的尊崇,不知道哪一天,这等哗然天下的大事儿曝光于世,被你知道,你容安王府受百姓爱戴的声明,即便你不讨戈他,他也会被千万人口诛笔伐,被无数人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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