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声音都不存在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此刻江梨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看到郑毅阳朝她走过来来,面带微笑。
这样的郑毅阳和四年前那个春天的早晨出现在她家门外的郑毅阳重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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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庄韦泽正喂她吃早餐,忽然她接到郑毅阳的电话,说自己在门外。当时她吓坏了,第一个念头是让庄韦泽藏起来。庄韦泽不肯,他说:“该来的总要面对。”
门被打开,郑毅阳看到庄韦泽明显错愕了一下,疑惑地看向江雪梨。
“噢,这是庄韦泽。这是郑毅阳。”这种场面,她一时不知如何应付,下意识地避免介绍他们两人与自己的关系。
郑毅阳立刻察觉到什么,小心掩饰着心里的疑虑问她:“他是你的朋友?以前没见过。”
这时候是谈话的时机吗?能说得清楚吗?她心慌意乱。
“我喜欢江梨,我想和她在一起,我觉得你们不合适。”庄韦泽语出惊人,不顾后果。那时候的他还有些大男孩心性,率真无畏,有时也难免冲动。
江梨先是被吓了一跳,继而也冷静了,事情总要解决,当断则断最好。
她居然没有否认,郑毅阳看向她的眼神有求证也有愠怒。她艰难地开口,终于说:“毅阳,对不起。”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只想知道是为什么?是我不够好?”
“你别这样。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是我的错。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喜欢。”她看着郑毅阳诚诚恳恳地说。
郑毅阳不肯接受她这样的说法,在他看来,他们一直相处的很好,从来都不吵架,平淡而又幸福。
“你不要逼她。”庄韦泽原本不打算插话,毕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不好说什么,可是他没忍住,看着江梨又愧疚又紧张却又强作镇定的样子,他心里很不舒服。
“有你什么事?你算他妈什么东西?”郑毅阳正窝着一肚子火找不到出口发泄,边骂边两手猛地推了庄韦泽一把。庄韦泽一时没防备,向后一个趔趄被椅子绊了一下,手撑着餐桌才没有跌倒。
江梨见状赶紧上前扶他,看他怒火中烧作势要冲过去打郑毅阳,惶急地拦住他,说:“别冲动,好不好?我不想看你们打架。”
庄韦泽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担心,抬起头目光冷冷地直视郑毅阳,他如果想打架出气,自己绝对奉陪。
争战还未开始,郑毅阳就已经惨败,他懊丧地甩门而去。
郑毅阳走后不久,她让庄韦泽也先回去了,想一个人静一静。之后她开始腹痛,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考前紧张偶尔会腹痛,现在只是心里有些不安难道也会引起生理反应?在卫生间呆了半天,身体发软,到卧室躺了一会儿,突然感到胃里翻涌,迅速爬起来冲进卫生间,吐了个天昏地暗。
她换好衣服,出门准备去医院,下了楼,走到楼门口,一眼看到庄韦泽,他坐在花坛边的石阶上,两个手肘闲闲地支在腿上,百无聊赖,环顾左右。看到她,目光一亮。她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托着腮看他,气力不足地说:“你没走?”
“等你召唤,你刚才情绪不对,说不定突然就想我了,我好及时出现。”
“我一直不召唤呢?”
“我又不傻,等你熄灯睡觉了,我自然就会回家。”他看着她的脸,忽然眉头一皱,“你脸色不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发烧了?!”赶紧背她起来,就近去了街口新开的一家私立医院。医生诊断她是得了急性肠胃炎。
罪魁祸首就是她昨天吃的麻辣小香锅,如今也只能怪自己肠胃太娇弱。
医院病人少,她只是输液也得了一张病床,舒舒服服地躺着渐渐就睡着了。醒来是护工守着她,药液还没有输完。护工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张纸条给她,庄韦泽留言:邻县派出所打电话来,我帮你接你了,郑毅阳出了车祸在医院,我尽快赶去看看情况,你安心等我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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