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珂把云想容好好地夸赞了一番。
常凝听着气得手抖了半天。
她觉得自从常珂和王晞玩到一块之后,心都玩野了。不好好听她母亲的话做件去参加宝庆长公寿筵的衣裳,却跟王晞跑到外面去做衣服。云想容若真的有那么好,怎么不接针工局的活?怎么还把庆云侯府六小姐的话当佛音似的到处传?她再这么跟着王晞混下去,眼光会越来越像出身商贾之家的王晞,除了金银,就不知道什么是更贵重的东西了?
她冷冷地瞥了王晞一眼,对常珂道:“你这是去做衣服吗?我看你这是在享受别人巴结你吧?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去云想容花钱请别人巴结你还觉得脸上挺有光,我看你是越活越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了!”
这话就说得有点过了。
不要说常珂和王晞了,就是向来不怎么掺和到姐妹之争中的常妍和置身事外的潘小姐都脸色大变。
“二姐!”常妍告诫般地喊了常凝一声。
潘小姐眉头微蹙。
王晞却是脸色一沉,原本不说话都带着几分笑意的眼角眉梢间骤然全是冷意,整个都带着几分冷峻之色,只是这神色来的快,消失得也快,她嘴角微抿,又露出几分笑意,清脆婉转的声音比平时仿佛更多了两分甜蜜:“二表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不过是见家里的裁缝都老气横秋的,说来说去就总把针工局拿出来说事,所以心里有点烦而已。现在谁不知道,前几天浴佛节,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陪着皇上去大觉寺进香的时候,都穿的是苏样衣衫,庆云侯府素来和宫里走得近,喜欢跟着宫里有样学样。我们这不是怕丢了侯府的脸面,才去了云想容的吗?再说了,在商言商,我们去他们家做衣裳,就是他们家的客人,她就应该好好招待我们啊!赏银什么的,也不过二、三十两,就当我们多打了支金簪子的,平时赏丫鬟小厮也不止这个银子,人家云想容好歹也是常给庆云侯府女眷做衣裳的,不至于眼皮子这么浅,为了根簪子,就巴结奉承我们吧?”
说到这里,她还很苦恼地看了常珂一眼,语带抱怨地道,“难道府里的那些裁缝来给我们量体裁衣都不用打赏的吗?还是我打赏打得太多,我看她们比云想容的那些人对我还殷勤……”
王晞这是在炫耀她平时给下人打赏打得多吗?
常凝更气了。
心里却不得不承认,王晞平时打赏下人的确非常大方,就是她院里的丫鬟婆子听说会遇到王晞,都想去服侍她,想从她指头缝里捡点漏。
可这就更让她不快了。
常凝冷笑,道:“你也知道别人是爱你的银子啊!”
“知道啊!”王晞犹如个不知世事的幼儿,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歪着头看着常凝,道,“可这天下有谁不喜欢银子呢?于我不过是顺手的小事,却能换了别人欢天喜地,尽心服侍,各得其所,难道不是件小事吗?”
说完,她没等常凝开口,露出副恍然的模样,又道:“二表姐,我知道了。你说的就是我爹常常告诫我的,有人喜欢金银,可也有人更注重清誉。我们家都喜欢银子,所以仆妇们做得好,就喜欢用银子做为奖励。你们府里的人估计是更喜欢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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