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夫听着啼笑皆非,敲了敲桌子,道:“好了,你也别拍我马屁了,我知道我厉害,可你这一说起话来就扯到一边的毛病也得改一改了。说吧,你还猜到了些什么?”
王晞从小就是鬼机灵,什么事到了她那小嘴里,叭拉叭拉的,听着像是在东扯西拉,可她就有奇特的本事能说出个七七八八来。
他想瞒着她,说一半留一半,恐怕有点难。
冯大夫想到这些,神色就有些无奈。
王晞不好意思地冲着冯大夫笑。
她祖母常常告诉她,做生意的,就是要会哄人,多说好话,别人听着高兴,这生意就容易做成,就算是做不成,把人哄高兴了,彼此都高高兴兴的,总比那瞋目切齿的好。
她从那之后话就有点多。
“知道了,知道了!”她跑到冯大夫身后去给他捏肩膀,“我长话短说,长话短说。”
这还叫做长话短说啊!
冯大夫无言地看了她一眼。
她立刻道:“我是这么想的。亲人就不用说了,有御医院。要是朝臣,那得是能让他们两个人都得巴结的。让他们两个都得巴结的呢,我想不出有谁,这得问问表姐,看她能不能想到。亲人,我看不是皇上就是皇后。这也得问问表姐,看她知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是否身体欠安了。”
常珂第一次见到这样上蹿下跳的王晞,正在旁边看热闹,没想到这就被拖下了水。
她指着自己,惊愕地道:“我吗?我又不能进宫,怎么会知道皇上和皇后身体如何?再说了,皇上和皇后的诊方是要保密的,就是阁老们也不知道,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两人又同时朝冯大夫望去。
冯大夫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丫头,又被她说中了。
但有常珂在场,他不准备这个时候告诉她。
正想找个借口拖一拖,白芷端着装了香囊的锦盒走了进来。
冯大夫干脆硬生生地转移了话题,道:“我看看大觉寺的朝云大师这香囊哪里惹着你了。京城藏龙卧虎,人家号称京城调香第一人,肯定也有两把刷子。说不定不是人家调香的手艺不好,是云想容格调不够,拿到的是人家随手调的香,或是弟子帮着调的香呢?”
他说着,打开了一个锦盒。
百花香慢慢地从锦盒中的香囊里弥漫出来。
冯大夫神色微变,拿起那香囊凑到了鼻下。
这下轮到王晞的神色改变了。
会调香的人鼻子都灵,有时候凭着淡淡的几缕香味就能判断出香料中用了哪几种材料,冯大夫更是其中的高手。
像这样把香囊凑到鼻子下面去闻,她以前只见过两次。
一次是冯大夫和人斗香。一次是她祖父买了个别人家祖传的古香方,请冯大夫帮着闻闻那香方对不对。
难道云想容送的这香囊还有什么蹊跷不成?
这念头刚从她脑海里闪过,冯大夫就放下了手中的香囊,神色颇有些凝重地问她:“你确定这是大觉寺朝云大师调的香?”
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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