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震一个人上前了。
此时的他就是一个矛盾体。
他就在那树林中穿行着,那当然是直立行走。
可是他的气质就像一只猞猁或者说小奶猫,脚下不带来一丝异响。
如果自己能够把小奶猫带来那该多好啊,商震不由得在内心感叹。
像眼前的这种情形只要有小奶猫在,商震完全有信心把山谷中的瀛人打个丢盔卸甲伤兵满营。
若论小奶猫捣乱的本事,商震都是自愧不如的。
可是商震知道,生活在极北之地的小奶猫是不可能适应这里的气候的。
既然现在小懒猫不在,那现在也就只有靠他自己了。
商震的眼力再好,却也是不能在黑夜之中视物的。
天上有星光,远处有火光,可是那又如何,这片树林依旧是漆黑的一片。
不过商震依旧是有所倚仗的。
那就是今夜有点儿小风,当风吹来的时候,树叶便会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虽然那声音不是很大,但却足以掩饰他的脚步声了。
震在往前走了二百多步后,他就站在了夜色里开始静静的聆听。
他在听什么?
他那是在听风的声音。
风本无形,商震更不知道空气流动为何物。
可是当他在西北的时候,那嗷嗷叫的由远及近的声音就是风。
而现在由远及近的声音也是风。
当那“哗啦啦”的树叶晃动的声音起商震就加快自己的脚步。
当那“哗啦啦”的树叶声音沉寂下来的时候,商震便先止步不前开始侧耳倾听。
见再无异响后,他才小心的前行。
就这样商震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而当他估摸着自己距离那些瀛人的篝火还有四百来步的时候,他就不往前走了,反而是蹲了下来。
走到这里已是山谷之中,树林的尽头已经到了。
商震相信现在瀛人对自己的箭术已经有所了解了。
做换位思考,自己在二百多步的距离时,可以向瀛人射箭。
那么,瀛人埋伏自己的地方或者说瀛人的警戒哨,就应该在这三四百步的距离之内。
商震就这样静静的倾听,尤其在没有树叶哗啦作响的时候,他更是听得仔细。
可是天地良心,在接近半炷香的时间里,商震就是没有听到有一丝属于人类的异响。
于是商震干脆盘腿坐了下来,他开始默默的观照着自己心中那杂乱的念头。
念头起,他的注意力却不跟着走,直至前念消失后念又起!
很快商震就进入到了一种近似于禅定的状态。
而就在他的这样的一种状态之中,他感觉是周围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直至他听到了,就在离自己也就四五十步的前方传来“哗啦啦”的声音。
只不过此“哗啦啦”声并非他身后的“哗啦啦”。
他身后的“哗啦啦”声,那是风吹树叶响。
而他现在听到的“哗啦啦”的声音却应当是一种浊黄的液体浇在地面上引起的,那是有瀛人在撒尿。
目标出现,就是不知道有几个,商震想到,然后他就小心向前了。
而在接下来的黑夜里的某一时刻,便发生了一场小的不能在小的杀戮。
之所以说这场杀戮是小的不能再小,那是因为在这个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有一双手在夜色中伸出了。
然后那双手突然就是一合,便掐住了一个瀛人的脖颈。
这双手来的是如此之突然,以至于那个瀛人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
尽管,他的心底在嘶吼,他的身躯和四肢也在尽力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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