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她们班主任是不是生孩子去啦,现在是谁当班主任?”
“物理老师。”纪南看着成绩单背面的电话号码,“这么年轻行吗?”
“费老师很厉害的,去年他教的两个班,物理是全年段第一第二呢。”
“费嘉年?”
“对啊。”冯蕾突然想起来了,“费老师好像也是一中毕业的,跟你年纪差不多吧?你认识吗?”
她妈看来是真不对小孩的学习上心。当初高三各种模考,从校考到区市级联考,费嘉年就没掉出过年段前五,这样的天才,冯蕾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家长会都开到哪去了。
“……高三的时候转学来我们班的,以前成绩挺好。”
冯蕾一听这话就来劲了,“纪南,你去跟他打个招呼嘛,照顾一下我们多多。”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讲究巴结老师这套?”
听出了她话里的不满,冯蕾好声好气地劝:“打个招呼而已。你最近手头紧吗?爸爸每个月都给多多的卡里打钱的,你不够花了跟她匀匀。”
“够的,你别操心了,我要开车,回头说吧。”
“那费老师……”
“我知道了。”纪南连哄带骗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风中有晚香玉的气味,花种在学校围墙里侧,香味却不依不饶地从车窗缝中挤进来。纪南踩下油门,车子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声,很勉强地动了起来。
纪南从大学起就不在家里住了,即便这两年回到信川工作,也坚持自己在外面租房过日子。为此纪昌海还怒骂她浪费钱,奈何她自己赚多少花多少,在外面喝西北风都比家里甜,他说了不算数。
这种耳旁风式怒骂到今年夏天,因为纪昌海被外派到澳洲而得到了终结:冯蕾夫唱妇随,跟着丈夫一起打包出国了,留下一个还得在信川读高中准备高考的冯一多,纪南再不情不愿也只得搬回来看孩子。
到家才十点,里面一片漆黑,纪南站在玄关试探地呼唤冯一多的大名,万籁俱寂,显然是她知道大事不妙又在装死。纪南大步走进房间把她从被窝里拎出来,她嗷嗷直叫,纪南则好整以暇:“这么早就睡了啊?”
“困了。”说谎倒是挺顺溜。
“知道你考了多少分吗?”
冯一多装傻充愣到底:“不知道。”
“班级二十,年段二百二。”纪南戳了戳她的脸,“多多,二不二啊?”
顾左右而不知该言什么,冯一多只好摸着后脑勺说:“……也还行吧。”
这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现在外公外婆都不在家,她的衣食住行由小姨一手包办,这人从小就脾气横,非被这种得过且过的姿态惹毛不可。
可预期之中的苛责并未降临,纪南将成绩单放在床头,把她的短发揉成鸡窝,“升高二了,自己有点数,早点睡吧。”
冯一多缩了缩脖子。
“哎,”她都走到房门口了,又扭头问,“你们班主任叫费嘉年?哪个学校毕业的?”
“……不知道啊。”冯一多很困惑。她只知道费老师年轻帅气,讲课讲得很好,人又有趣,大家都挺喜欢他。小姨问这个干什么?
洗完澡趴在床上,纪南登录八百年没开过的□□,从“高中”列表里找出了这个名字。
浪费的费,嘉年华的嘉年,费嘉年。他的头像是柯南,空间里最近一条更新已在三年前,是简简单单的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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