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踌躇。
“去查!”长孙无忌干脆利落的为他下了决断。
“王忠良去。”李治担心这事儿被人利用了。
王忠良带着几个千牛备身,一路去了上云楼。
李治在等待,期间来了不少奏疏,都是弹劾贾平安的。
很愁人呐!
“陛下。”李勣更是纠结,“要不……让他们去一趟辽东?”
辽东那边有他的故旧,贾平安他们去一年半载的不会出问题。就是环境艰苦了些。但他觉得那两个年轻人都该去磋磨一番,以后少惹祸。
李治一想,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这个主意不错。”李治发现李勣的这个主意是一箭双雕,一方面消除了外界的愤怒,另一方面还能让贾平安等人避过宗室的报复。
和前朝的宗室不同,老李家人丁兴旺,从造反开始,那些亲戚就加入了进来,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不少。比如说李孝恭和李道宗。若是那些大佬要对贾平安和李敬业下手,他们插翅难逃。
而辽东却不同,那边苦寒,没宗室愿意去蹲守。
李治微微颔首,觉得老李就是稳妥。
“此事就这般吧,令贾平安和李敬业去辽东。”
“陛下。”王忠良回来了,那表情让李治想到了他拉肚子的那阵子。
“可查清了?”李治觉得这事儿没跑了。
王忠良说道:“陛下,臣去见了谢清,谢清矢口否认被贾平安等人殴打。”
“咦!”李治一惊,“他为何否认?”
难道是被威胁了?
李治看了长孙无忌一眼,舅舅,果然好手段呐!
长孙无忌也觉得纳闷,看了外甥一眼,心想雉奴果然是长大了,竟然知道用这等胁迫的手段。老夫的教导果然效果非凡。
王忠良也一脸懵,“奴婢再三问了,说若是被威胁只管说。那谢青很是坚定,一口咬死是自己和恶少斗殴被打的。”
啧啧!
这人被暴打了竟然矢口否认……
李治板着脸道:“把谢清的话传出去,让那些人听听。”
可这事儿究竟是为何?
晚些,邵鹏来了。
“陛下,那谢青有些癖好,不堪入目。”
李治却生出了好奇心,“说说。”
邵鹏纠结的道:“他喜欢……被虐打,也喜欢虐打女子。”
李治也为之愕然。
“这是什么癖好?朕却从未听闻。”
有淡的不好好做事,偏生要剑走偏锋,邵鹏不禁有些淡淡的忧伤,“贾平安说这是一种癖好,”
这个癖好让李治倒胃口,但想到那位雅量高致的兄长竟然有这么一位奇葩的长史,他不禁暗乐。
“贾平安嫉恶如仇,朕心甚慰。”宰相们依旧走了,李治自在了些,一边说一边踱步,“李敬业少年鲁莽,需要教导,令他去千牛卫。”
……
“贾平安见了觉着不堪入目,就和李敬业出手殴打了谢青。”
尚书省,李勣点头,很是淡定的道:“此等事,老夫见了也会出手。”
“英国公。”
一个官员急匆匆的进来,拱手,笑嘻嘻的道:“恭喜英国公……”
“何事?”
老李心中一惊,想着别是要把公主许配给敬业吧?
老李家的公主适合做媳妇的不多,大多彪悍,那种旁若无人的潇洒劲头,李勣受不了。
“英国公,陛下说了,李敬业少年莽撞,需要教导,令他去千牛卫。”
李勣神色似喜非喜,竟然呆了。
那个满口大话的孙儿,那个行事肆无忌惮,心中没有敬畏的孙儿……他一直觉得这个孙儿会成为李家的祸害,
可没想到这个孙儿如今竟然能进千牛卫。
千牛卫就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大多出身权贵家庭,便于皇帝就近观察。若是有才的,皇帝会量才使用。
人说前汉有终南捷径,而大唐的终南捷径便是这个。
李勣猛地想到了贾平安。
自从孙儿和贾平安交好后,就一步步的开始改变了。
不再目中无人,不再肆无忌惮……
这些变化李勣都历历在目,至今想来不禁唏嘘。
多亏了小贾啊!
李勣突然笑道:“扫把星……老夫看这便是福星。”
那官员不解,但随即更多的人进来恭贺。
一个官员在外面说道:“刚有人说李敬业在平康坊叫了五个女妓。”
有人给他使眼色,暗示他别哔哔,小心李勣发火。
可这人有些痴,依旧说道:“说什么……男儿当如是。”
李勣黑着脸,还得装作是从容的模样,可已经在琢磨晚上要准备用什么手法,好生惩治一番这个孙儿。
……
上午嫖妓是不可能的,贾平安一脚就把李敬业从青楼里踹了出去。
冬至挽着他的手臂,泪水盈盈的仰头问道:“贾郎何时再来?奴扫榻以待。”
先问清你的大姨妈何时来,我再来。
贾平安微笑道:“缘分到了,某自然就来。”
冬至叹息,目送着他出去。
身后,老鸨喜滋滋的道:“你总算是出来了,以后别去琢磨什么学问,那不是你该做的。你该做的是挣钱……”
冬至回身,认真的道:“钱不钱的两说,只是人却不能被钱财欲望蒙蔽了双眼。你看看贾郎,来了青楼饮酒作诗,美色当前也不动心,这等才是活的通透的。我就想学贾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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