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发现尤式笑的很假,眼中竟然带着惧色。
而吴奎也是如此,焦急……不存在的,现在更急了。
黄洋艰难的叹息一声。
“香!”
晚些,任雅相揭开盖子,开始分茶。
一杯杯茶水……颜色很可疑,被分了出来,任雅相伸手指指,各自取茶。
贾平安喝了一口,差点想喷出来。
他毫不犹豫的把茶杯放下,“任尚书,我不喜欢喝茶。”
上官精心煮的茶,你竟然敢说不喜欢……
黄洋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有些飘了。
尤式和吴奎也能拒绝,但任雅相是宿将,你难道不给面子?
不给面子就是看不起我……
想想程知节那等老流氓的做派,谁敢拒绝?
就贾师傅敢。
他笑的很是轻松。
任雅相看了他一眼,默然喝汤。
喝完,所有人都出了一身汗。
“在漠北,老夫早中晚必然要煮三次茶汤,喝了舒坦。”
“好茶!”
“不错!”
“喝了难忘。”
三人都礼貌的给出了好评。
任雅相含笑道:“以后经常来。”
三人面色微变。
“去外藩打探消息之事就交给武阳侯吧。”
任雅相颔首:“兵部事多,老夫就不多留你们了。”
黄洋面色变了,“任尚书,下官……”
任雅相淡淡的道:“百骑打探消息得力,此次吐蕃突袭吐谷浑,就是百骑率先打探到了消息,而我兵部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未曾发现,白费钱粮!”
事儿就这么定了。
贾平安说道:“任尚书,此事可是任由我施为?”
任雅相问道:“若是不能呢?”
你要翻天?
黄洋看着他,恨不能这厮马上怼任雅相一下。
贾平安一来就夺走了他的差事,同行是冤家,这话真真的一点儿都不假。
贾平安微笑道:“若是不能,那下官以为不如依旧让黄郎中来管。”
好人……黄洋看了贾师傅一眼。
任雅相看着贾平安,目光锐利。
贾平安含笑以对。
任雅相突然笑道:“老夫回长安时,在漠南路过了那个京观,看到本地人路过京观时,都会虔诚的叩首。锐气十足是好事,老夫拭目以待。”
你发个火啊!
贾平安不禁大失所望。
出了值房,他就叫来了兵部操练那些密谍的教头王寿。
“见过武阳侯。”
王寿看着颇为冷静,但眼中却多了些警惕之意。
“召集一批人,重新操练。”
王寿:“武阳侯……”
“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王寿涨红了脸,“下官乃是军中数得着的斥候,打探消息之能不作第二人想……”
贾平安看着他。
“是!”
随后黄洋就得了消息。
“跋扈嚣张!得意忘形!”
先前才将矿渣贾平安是个好人的黄洋大怒,急匆匆的去寻了任雅相汇报。
“此事老夫交给他,那就看结果,旁的不管。”
等他走后,任雅相幽幽的道:“有趣的年轻人。”
但他有些好奇,问道:“去问问,可是贾平安操练他们?”
贾平安出了兵部,径直去了百骑。
“见过武阳侯。”
一众老下属都颇为怀恋他,包东唏嘘道:“新来的是沈丘,五香楼……怕是要成为绝唱了。”
沈丘正在接手工作,见到贾平安后就请教了些事。
贾平安知无不言,最后提出一个要求,“兵部那边我有些事想借调包东和雷洪去厮混半年,如何?”
沈丘抬头,眸色微冷。
这是觉着我回来挖墙脚?
贾平安觉得沈丘想多了。
“好。”
沈丘双手压压鬓角,“作为前任,你可还有什么告诫的?咱洗耳恭听。”
贾平安……
这话怎么听了暧昧呢!
他就像是和妻子离婚了,妻子再婚后,老公跑来寻他:哥们,怎么和这个女人相处?
你不膈应吗?
贾平安思索了一番,“陛下的安危如今由千牛卫接手了,如此,百骑切记要在域外做文章。”
沈丘懂了,“谨受教。”
“还有!”
贾平安想了想,“没事带兄弟们去五香楼转转。”
沈丘:“……”
贾平安带着包东和雷洪回到了兵部,丢进了那堆新学员里,“以半年为期,调教出来。”
这事儿他就此撒手了。
随后兵部的事儿,他基本上都是丢给下面的人做。
兵部不是外人想象中的那么牛笔,比如说他这位兵部郎中,在部里仅次于尚书和侍郎,可分工是什么?
——负责武官勋位、考核、给告身和卫府事务,连特娘的外藩大头目来了,他都还得组织一支威武浩荡的仪仗队去郊迎。
武官勋位之事尚书和侍郎都不肯放过,这也是兵部实权最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贾平安做甩手掌柜也做得心安理得,竟然没人说他不好。
但在兵部很无趣。
怎么出去呢?
贾平安想来想去,就想到了太子。
唯有太子那边的事儿才好正大光明的告假。
于是他进宫求见。
“阿姐,我想把新学给编写出来……”
武媚看着他。
“新学浩大,里面许多内容如今都忘却了……”
武媚皱眉,“你看看你,这才多大,竟然就健忘了!陛下不喜儒学,你那新学好歹也能用上些……”
关键时刻,你怎么老是拉稀摆带呢?
“赶紧都记录下来!”
贾平安面带难色,“我在兵部那边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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