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听闻你与长孙无忌家的十二郎发生了争执?”
梁建方喝了不少,贾平安也被灌了不少,闻言就说道:“就是互相看不顺眼。”
“看不顺眼才好。”
梁建方喝了一杯酒,程知节接力赛般的说道:“许多时候朋友太多不是好事,你得有对头。”
梁建方斜睨着他,“那你当初为何不惹几个对头?反而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程知节骂道:“老夫有儿孙,惹了对头倒是能避祸了,可儿孙怎么办?老夫一去,那些对头就会收拾老夫的儿孙!”
他把酒杯顿在案几上,骂道:“你以为老夫不想惹几个对头?当初老夫都瞄着那几个,准备寻机大打出手。”
果然,能活到现在的老将都不是省油的灯。
梁建方笑道:“小贾为何敢?”
“年轻人,胆子大。当初老夫在瓦岗时……”
一串往事被程知节骂了出来,那些曾经的大佬都成了尘埃。
“他们死了,老夫还活着。”程知节举杯,“老夫还得再活五十年。”
“那便是老不死!”
“哈哈哈哈!”
随后就是灌酒!
贾平安只记得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不知是谁搂住了他的脖颈,说道:“好生干,等耶耶们杀光了外敌,你等就来接手,哈哈哈哈!”
贾平安醒来时是半夜。
他睁开眼睛。
“醒了?”
幽幽的声音传来,贾平安猛地起身,下意识的摸到了横刀,“谁?”
他的眼睛渐渐适应了昏暗的环境,见到一个黑影站在了窗户边。
黑影缓缓转身,依旧看不清脸,但却看到了他伸手按压头发。
“沈丘,你特娘的下次再敢这般悄然进来,耶耶就弄个陷阱坑死你!”贾平安破口大骂,真的想弄死这个家伙。
“你坑不死咱。”沈丘很淡定的道:“今夜你和卢国公他们喝得烂醉,咱去了萧淑妃那边,今夜她也喝了不少酒,歇斯底里的砸东西发泄,骂了许多人。”
贾平安把横刀放回去,揉揉太阳穴,“她骂就骂吧。”
“她提及了你。”
卧槽!
萧淑妃难道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比如说想坑我,就说我当初进宫为她驱除邪祟时有些啥……
贾平安又想去摸刀。
“萧淑妃说你本该是她的人,可你不要脸投靠了武昭仪。”
“这是无稽之谈!”
贾平安想撒尿了。
“无稽之谈也罢。不过萧淑妃随后骂了柳奭,说柳奭乃是豕一般。”
豕就是又脏又臭又蠢!
萧淑妃骂他这个有什么含义?
柳奭的能力普通,但你要说蠢也谈不上。
“骂柳奭时,萧淑妃提及一件事,说他言而无信!”
“她疯了?”
宫中的嫔妃基本上看不到歇斯底里的发泄,这是授人以柄。
沈丘叹息一声,“那日萧淑妃的人泄露了你和太子之间的争执,想一箭双雕。她去请罪,陛下看似没有任何责罚,可她自家却有些绝望。”
“她上有皇后和太子,自家逆袭无望,许王更不可能成为太子,如此,她前些年的折腾都白费了。”
萧淑妃为何折腾,就是窥探后位和太子之位。
可柳奭一招‘收假子’,直接就击破了她的美梦。
“她后续针对武昭仪,也是想示好皇后。”
“这个我知道。”
后位无望,以后就要看人眼色过日子,萧淑妃自然要选边站。
可她选择了皇后。
该来的悲剧,特娘的挡都挡不住啊!
“咱查到了一事。”
“何事?”
贾平安知晓萧淑妃再无翻身的机会,难免就想到了阿宝。
“柳奭的人前阵子去了几次国子监。”沈丘微微抬头,“不过国子监的人脸都臭,我去问了,没人说!”
贾平安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哪怕声音不大,依旧在夜色中传出老远。
“大晚上还睡不睡了?笑,笑什么?特娘的小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沈丘嗤笑一声。
“你和国子监的熟。”沈丘说完就飘然而去。
“功劳算谁的?”
沈丘不答。
贾平安出去放水,回来一觉到凌晨。
吃了早饭后,他先去百骑报到。
明静板着脸,看来那天怼的她比较纠结。
“咦!这里怎地有一块银子?”
贾平安摸出了一块银子来。
明静的眼中迸发出了一道光。
就像是后世的剁手族挑了一购物车的货物,结果发现自己的余额不足时,一个男子递上信用卡,“只管刷!”
“我是百骑统领。”
贾平安觉得明静板着脸是对自己不尊重。
我是从还是不从呢?
明静想到了自己上次下山看到的几件心仪的东西,不禁心动。
可上次被贾平安怼的愤怒还在啊!
什么正道的光照在了她的大腚上。
但正道的光不是好东西吗?
是啊!
我却有些执迷不悟。
明静干咳一声,“武阳伯今日来的好早。”
贾平安微微摇头。
你的吹捧还不够。
这个贱人,回头寻到机会老娘弄死你!
明静咬牙切齿的道:“武阳伯忠心耿耿,手段高超,我极为佩服。”
一块银子被丢了过来。
“免息!”
“好!”
明静得意接过银子,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程达。
老娘的丑态都被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