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就像是一朵白云,看似小白花,可骨子里的骄傲却无人能及。
李贤对这位姑母的印象就是柔弱,可没想到今日却被当头一棍。
“是!”
出了宫中后,黄淑低声道:“公主,沛王可不小了,说是明年就会出宫开府,奴觉着他来府中怕是不简单。”
“我自然知晓。”
新城上了马车,车帘落下。
“他这是想讨好我,让我为他在皇帝那里说好话。”
“公主此言甚是。”
新城不是不聪明,只是不愿意和那些她看不上的人计较罢了。
“帝王家……”
她幽幽一叹。
……
贾平安摸了新城的小手,回头就遭了报应。
“王圆圆遇袭重创。”
人渣藤怒不可遏,“那些贱狗奴,见他买卖做的红火,于是便出手袭击。”
贾平安却觉得此事不对。
“这是长安,王圆圆做的是走私买卖,有利益纠葛的也就是那些吐蕃走私商人。可那些人谁不知晓王圆圆和你交好?”
贾平安冷笑,“请了最好的医者为他诊治。罢了,你进宫求见陛下,就说王圆圆此人对大唐要紧,请了宫中擅长外伤的医官换了便衣出手。”
李元婴一怔,“难道内里还有别情?”
“当然。”
李元婴进宫请示,李治同样是一怔,随即点头同意。
他在等消息。
日头落下了,今日的晚饭送来。
“陛下,今日有清炒荠菜,红烧豆腐……”
李治听了一耳朵菜谱,“肉呢?”
王忠良尴尬的道:“皇后说了,以后两日吃一次肉。”
李治:“……”
良久,皇帝面色涨红才憋出了一句话,“岂有此理!”
吃完饭,李治让人扶着自己在外面散步。
晚风吹拂,微微热。
李治说道:“朕仿佛看到了骄阳高挂……”
王忠良想了想就觉得热。
“下方两支大军相对列阵,只等将令便无畏冲杀。”
王忠良扶着他,“陛下,如今大唐无敌于世间,除去吐蕃之外,再无对手……”
“贾平安上次说朕应当亲征一次,朕深以为然。”
李治老早就想亲征,特别是征伐高丽时更是如此,但却被群臣拦住了。
“帝王不能远离沙场,否则武人就会跋扈。”
李治目光茫然,“五郎少年,朕在想,何时也让他去身体力行一番,要让他知晓军队的紧要,更要让军中将士知晓谁才是大军的主人。”
“陛下,沈丘来了。”
沈丘急匆匆的赶到。
“陛下,王圆圆是在住所外遇袭,凶手遁逃。”
李治问道:“他在长安可有仇人?”
“并无。”
沈丘已经做过了调查。
“是奔着杀人去的,还是什么?”
“那一刀很深,幸而偏了些,否则他必死无疑。”
“朕知晓了。”
李治淡淡的道:“大战之前先清洗内奸,禄东赞的手段隐晦而高明,只可惜下手的人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第二日,王圆圆已经清醒了过来。
“动手的是吐蕃人!”
这个答案让贾平安有了判断。
他随即进宫。
“陛下,这是战前清洗内奸的手段。”
李治颔首,“朕知道了。”
皇帝判断了什么不会提早说,他需要看着臣子们表态,随后和自己的判断相比较,得出谁更靠谱的结论,再以此为依据下决断。
这便是稳重。
许敬宗说道:“陛下,如此说来,禄东赞怕是要动手了。”
众人心中一凛。
大战要来了吗?
宰相们相对一视。
“陛下,臣以为当出兵。”
刘仁轨仿佛听到了战鼓声,“臣请缨前往。”
这个不要脸的!
李义府被他背刺过多次,淡淡道:“刘相懂战阵?”
刘仁轨说道:“老夫当然懂战阵。”
李义府微笑道:“征战辽东时,刘相只是副将吧?”
打人不打脸啊!
但刘仁轨最喜欢打脸。
李义府也是。
这次是刘仁轨挨了一巴掌。
李义府很是温和的道:“此乃国战,非久经沙场的名将不能出征。”
你刘仁轨差远了。
“李义府!”
老刘不是善茬,历史上他就背刺了不少对手。有时候跋扈起来连李治都想吐血。
你要说李义府牛逼,能弄他。不好意思,刘仁轨不没有党羽,仕途更是一点波澜都没有。他起家是靠跟着贾平安征伐高丽立下的战功,所以没有把柄给李义府。
念及此,刘仁轨喝道:“奸佞,老夫在沙场厮杀时你尚在长安享福,老夫坐镇辽东杀人无数时,你还在卖官!”
“刘仁轨!”
朝中最喜欢弄同僚的两个宰相怼上了。
二人四目相对,那怒火几欲喷薄而出。
有人打个哈欠,“打不打?不打继续议事。”
能说出这等话的也就是许敬宗。
李治突然觉得自己的宰相们有些奇葩。
许敬宗自不消说,堪称是奇葩中的奇葩。
刘仁轨目中无人,李义府阴狠毒辣,窦德玄一心泡在钱财里,上官仪是个没主见的……
至于李勣,就算是李义府和刘仁轨二人打成猪头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这朝堂……果真是热闹非凡啊!
但正事要紧。
“陛下,臣以为此刻应当定下出征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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