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清醒的萧阳第一次见这个样子谢临,他没有笑容,紧抿双唇,微皱着眉头,一眼扫过来,带着莫大的压力。
就跟,他姐姐在阵前训话一样,眉眼锋利。
原来,长明公不是天生就是那种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恰恰相反,他的长相本身是极具攻击力的,剑眉星目,薄唇高颈,看着就好似身临雪山之巅,带着清冷与孤傲。
好像是,传说中的仙人,而不是人世间的公子。
萧阳忽的心悸了一下,感觉有些危险。
“长明公?”他试探性的开口,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谢临的神色。
“嗯?”谢临不喜饮酒,仍有些微醺,眼神迷离,他好容易缓过劲来,立刻给自己叠加了十几个清洁术,仍感觉浑身不舒服。
看着幼姬和姜氏姐弟迅速跑路,也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轻轻摇了摇头,把杂乱的心思,身体的不适全然摒弃,眼神重新变得清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诸位失礼了,待天璇星君归来,临自会前去请罪。”
萧阳尴尬的笑了笑,心头却猛地放松,连道两声“对不住了”
谢临微微颔首,盯着地上幼姬掉下的两根竹签穿肉,目光顿了一瞬,衣袖一挥,将它们埋到了土里,双手交叠,向前平推“临,告辞”
“是,是”
谢临甩袖而去,萧阳变了脸色,怒视一旁的段玉“你叫来的?!”
小白脸段玉早吓出一身冷汗,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来啊!”
他们的计划就是灌醉她,让她受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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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余晖洒在一花圃的兰花上,有人衣袖带风,使兰花纷纷在风中摇曳,从嫩黄的花蕊中喷出浅淡的清香。
“吱-呀~”
缥缃堂的木门缓缓打开,面露疲惫的谢临静静立在门口,抬眼望去:
干净整洁的院子里没有他刚刚幻觉中看到的秋千,只有一块厚实的剑石上布满了大大小小,或深或浅的剑痕。
这熟悉的景色令他有一瞬的恍惚。
谢临缓步上前,踏在卵石路上,落脚无声,唯有腰间挂着的玉佩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鸣声,在不大的院子里十分刺耳。
谢临走到正屋前,轻轻推门,这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檀木桌,摆着数十枚玉佩,每一枚都刻着主人的名字,每一个名字都已经入了土。
谢临退了出来,关上门,走到东厢房去,一开门就闻到淡雅的笔墨书香,窗前摆着琴案和书桌,另一侧是高大的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
谢临叹了口气,又走到西厢房,清清冷冷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榻,一本棋谱就摆在床头,没有红烛,也没有粉帐。
不知道为什么,谢临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那一种,天大地大却没有一个温暖的家的孤独,师门很好,同门也很好,只是….到底心有不甘,尤其是刚刚酒气中那一瞬间的幻觉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忘记了,自己本就是孤家寡人,从上山开始,这个缥缃堂里就只有他一个人,生性洁癖,不喜他人靠近,就这么一直疏离着,孤独着。
谢临绕过屋子到了后院,哗啦啦的瀑布声充盈于耳,一颗颗大鹅卵石累了一圈,围出一潭清水,从山上倾泻而下,这是君子衍知道他有洁癖,特意为他引得漱芳泉,刚刚因心情低落短暂忽略的痒感又席卷了他全身。
谢临一层层脱下衣袍,缓缓站在瀑布下,任由沁凉的瀑布打在他身上。
“哗啦啦”是水的声音
“呼”
“呼”
谢临闭着眼,喘着气,心情仍旧低迷。
“长明公”,出自佛灯长明,是百姓认为他像佛灯一样一直发着光,温暖着芸芸众生,可有谁知道,灯芯是冰冷的,越向外散发能量,就越是冰冷刺骨。
“不过是…幻象而已 ,”为什么那么真实,真实到让他枯燥乏味的生活都有了人气。
谢临总觉得蹊跷,可不等他深思,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顺着瀑布落到了他身上,带着张扬的花香,谢临骤然睁开眼,伸手一拿,“花瓣?”
眼见着瀑布冲来越来越多各色花瓣,谢临立刻离开水潭,披上了衣袍。
“啦啦啦,啦拉拉,嗯哼哼~~”
瀑布上方,被姜彦一阵风扫到这里的幼姬正准备找路出去,就发现自己的宝贝头发上沾了油,呀的大叫一声,不能忍的疯狂使用清洁术,又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盒子鲜花花瓣来细细梳洗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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