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寻安比陆行鸯只早了一晚上出发,本可以一起去西河,但偏偏分成了两路,这其中一定有那只狐狸不想告诉她的事情,陆行鸯索性随了他的意,第二日磨蹭到快中午才出发。
不仅如此,陆掌柜一路上忽然有些“事精”。
走走停停了两天,陆行鸯拉开帘子指着视野尽头出现的一面酒旗,回头冲画绣喊道:
“画绣,我听说这一带的桂花米酒都特别好喝!”
画绣伸长脖子瞅了一眼,觉得心累:“想喝?又饿了?”
陆行鸯点头,真挚得很。
如果自家主子说“没什么我就是想尝尝桂花米酒的滋味”,画绣还能理直气壮拒绝,回头派人去买,但现在陆行鸯却说饿了,那没办法。
小画绣看着陆行鸯蹦下马车,忽然有种带小孩子的无奈。
两人挑了一处坐下,吩咐老板炒几个清淡小菜,再上一坛米酒。
酒馆里净是些喝酒吃饭的旅人,老板人也热情,乘着旅人们吃饭的当询问着东南西北的趣事。
“这趣事嘛倒是没多少,哦!京中最新一届的花魁选出来了,果然是晓晓姑娘!”一个紫衫男子虚虚抬起了手上的竹筷,指着坐在旁边的一位粗麻布衫笑道,“易德,你听说没有?”
被询问的男子皱起眉头,瞥了他一眼又别过去,有点嫌弃:“张兄,你不要总是说这些世俗艳情好不好!”
紫衫男子也不恼,没皮没脸又凑近一些:“那易德你说说看,我们这些读书人应该谈些什么?”
房易德被他这么一反问,红了脸:“自然是科举!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了,我们还得赶上两三天的路才到京城,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
张吕文看到房易德隐隐有发怒的样子,赶紧败下阵来,双手上举表示投降,他的一只手指缝间还夹着那双筷子,从陆行鸯这个角度看像是插在了自己的头上,显得颇为滑稽。
“易德,我不提了!不过说到科举,我刚听说西河那边这次是顾寻安监考呢!”
房易德闻言惊愕了一下:“顾寻安,是京中顾尚书的独子吗?”
张吕文点头:“前两日京中刚颁了各地的监考官,西河那边赫然就是那家伙的名字!”
他们二人是几个月前从京城结伴去拜访一位老先生求学问的,此行收获颇多,两人恨不得能多待一些时日,可惜科举将近,到最后紧赶慢赶终于离京还有两三日的行程,他们就在路边的酒馆暂时歇了脚。
房易德听后默了片刻,扯出笑容:“张兄,顾公子现在可算是当了一官半职,你可不能再这样称他了,不好听。”
“这怎么了?”张吕文哈哈大笑,“没事,易德,我与他自小相识,感情也算可以,你不要那么顾忌,改天有空我将你们二人介绍一下,你就会发现,那家伙好处得很了。”
就是家父对自己有些恨铁不成钢,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派人传来信,让他不要在路上耽搁,快些回来准备科举,并扬言考不出个名声要打断他的腿。
张吕文当时险些拿不住信。
房易德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在暗处捏了捏拳:“我能认识张兄已是万分有幸,不敢再攀那显赫闻名的小公子了。”
“哎——易德,休要胡说!”张吕文只当他太谦虚,连忙摇手,“你才情高,我看与咱们京中第一才子赵广源也不相上下,不要谦虚嘛,当得起当得起的!”
他像是怕房易德多想,一心想开导他,早就将自家阿爹嘱咐过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倒豆子一样将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听我爹说,他人早已经去往西河啦,是闹着脾气出去的,宫中有人说走之前还和那位吵了一架,挨了训。这官职是不长久的,回来就要给他卸了。”
周围人多吵杂,他们当时说到科举上来时,那些准备听晓晓姑娘艳事的人就失了兴趣,扭头不去看这两个书生,聊起别的来。
所以并未有人在意,但张吕文的声音还是小了很多,陆行鸯凝了神,才堪堪听得他说的话:
“而且,我爹说赵广源随后也被派了去,他说这事有点奇怪,一个刚刚收的小地方,怎么直派了两个京中人物,又是经验不足的小辈,不像是要认真监考的样子,但又说不上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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