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很太平,到过午的时候,应征就停下来了,他选了个视野开阔的地方,然后就准备煮点肉汤。
肉是家里带出来的,配菜也很足,在这寒意已起的时节,喝碗热汤是再美不过的事情了。
应征习惯了忙活,他将事情都揽过去了,江釉坐在火堆前,一根根慢悠悠的填木柴。
应征从绿意褪尽的坡下摘来一朵小花,和着汤勺一起送到了江釉手里,江釉接过,将小花别在鬓边,执着汤勺搅动上下翻滚的汤汁,白色的烟气自她手下升腾翻滚,最后随风消散在林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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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走了近两天,到第二日黄昏的时候,终于看见青阳镇的影子了。
青阳镇地处南北官道交界处,很是繁华,说是镇,其人口占地也不比一个州府差多少,应征来过几次,对镇上很是熟悉,一进镇他便先带江釉去找客栈去了。
青阳镇客栈极多,最近来此采办的人多,客栈近乎挤得满当,应征不省钱,直接找了个看起来就很气派的要了间上房。
休息了一日,应征才带着江釉去街上转,不拘是吃的喝的,还有玩耍的玩意,布料首饰,应征几乎是看见什么买什么,短短半天,他那家底几乎都掏空了。
江釉简直是哭笑不得,偏她又拦不住。
应征说:“过年么,总要吃好喝好穿好戴好,等明年开了春,我就去开荒种地,我跟刘婶借了种子。”
应征一边说一边看她,一路犹豫纠结,最后小声说了句:“你别怕没钱用。”
江釉:……
她当然不怕,讲真,她也是有家底的人。
不过嘛,那感觉不赖,所以她最后彻底顺他意了。
来时一个空空的板车,回去上面都堆满了,江釉换了个位置,从后面挪到了应征身边。
应征买了斗篷,将她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风不露,然后才赶着牛车往城门那边走。
城门外有人支了摊,卖茶水馒头的,供过路人歇脚,马车走过的时候,江釉看见有两个佩刀的男人坐在茶棚里喝茶。
“有消息没有?”
“我找过了,里面没有,那边来的消息是说人在这里消失的,消息不可能有误,看来还要仔细找一找。”
“外边都是山,你知道她往那边去了?找找找,只怕找到明年都不见得找得到。”
两人中年纪大一点的语气不是很好,一句抱怨似的话说完了,一巴掌就拍桌上去了。
“要我说,还找她干什么?叛徒而已!”
“你小声点,这关你什么事?上面吩咐,你听着不就得了?这样……”
江釉盯着看了一会儿,随后收回了视线。
应征说:“你挨近一点,路上颠簸,不舒服跟我说。”
江釉点头,搭着他的手往他的方向挪了挪,两人手臂挨着手臂,瞧起来很是亲密,应征心里高兴,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整个人都冒着憨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