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周奎却不是这么想的,此时,回到自己府上之后,便立刻大摆宴席庆祝。
“爹,孩儿敬你一杯!”周毕安满面笑容,随后一饮而尽。
把酒杯放桌子上,他又开口说道:“还是爹厉害啊,只是进宫一趟,就赚了三千两银子有多!这都可以买好多间铺面了。”
周奎得意地一笑道:“呵呵,那是,比起你去外面讹别人的铺子要轻松多了吧!”
“爹,你这话说得就有点难听了,那都是别人孝敬儿子的!”周毕安一听,有点不满地回答了一句。不过随即想起多了三千两银子,那心情又立刻好了起来,连忙拍他爹马屁。
他们两人,压根就没去担心,皇帝没钱练兵怎么办?大明局势如此恶劣了怎么办?皇后以后知道了会怎么办?或者说,他们压根就只顾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那会想那么多!
相对他们父子来说,有些人就想得多了。
这不,群臣在内阁议事。皇帝下旨让他们商议具体的章程,结果根本没见他们在商议这个,反而都在关心起别的事情。
“今日文华殿内穿蟒服的那位,到底是何人,你们司礼监就听不到一点消息?”
“对啊,看样子深得陛下信任,这人到底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
“……”
其实,这几个司礼监秉笔太监也心中纳闷啊!
一夜之间,司礼监掌印太监就换人了,王德化和他的干儿子们全都进了大牢。新接任的掌印太监王承恩连文华殿议事都没来,在忙着别的事情。说实话,他们也担心,不知道宫里的这次风波会不会波及他们?
有关那个先生的事情,他们只是知道,是昨天出现在宫中。至于更具体的消息,他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新任掌印太监一系对这个人也很尊重。
此时,外廷文官们纷纷问他们情况,他们压根就回答不出来,最多能告诉他们司礼监掌印太监换人了。甚至他们还希望外廷这边能给他们说说那人的来历,这样他们还能理一理宫里发生的事情呢!
正在他们闹哄哄地猜测之时,王承恩突然出现在门口,冷声喝道:“怎么,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都办完了?那给咱家转呈御览吧!”
一听这话,内阁顿时一静。
不得不说,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威势还是很高的。要知道,内阁的权力是票拟,如果没有司礼监披红,那就什么都不是。甚至司礼监要是认为票拟有问题,不满意的话,那也是可以打回让内阁重新再票拟的。
当然,如果内阁强势的话,也可以直接去找皇帝,由皇帝来决断。但从正常流程上来说,内阁其实还是和司礼监打交道的。
也是这个原因,王德化在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的时候,才会有无数的人给他送礼。
“不该打听的事情,就不要打听。”王承恩冷着脸,踱步到秉笔太监的面前,冷声教训道,“你们是闲得么,牢记皇上交代下来的差事,这才是你们该做的事情。”
训到这里,他忽然转头看向首辅周延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首辅以为咱家这话在理不?”
京师三月份的天气,还是有点冷的,甚至冷到了这些大明高级官员的心中。
新任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提督的态度让他们感觉到,朝堂上似乎会有暴风雨来临。
而对于引发这一切的源头,张明伟才没有这些感觉,反而是一颗火热的心,骑马走在长安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