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了一眼上面的durex，还是问出了那句话，“你一个女孩子钱包里装安全套干什么？”
夏婉坐在床上，仰头看着他，“出门在外，以防万一，如果避免不了自己被伤害，起码可以把伤害降到最低。”
“可是这样会让人觉得这个女孩子不够检点……”
秦东又闭嘴了。他这不是拐着弯骂夏婉吗？他今天这张嘴是怎么了？
谁知夏婉并不在意，“我觉得身体比名声重要。”
秦东点头，“是，你说得对。”
夏婉已经不堵在门口了，但是秦东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手里的杜蕾斯好像是一块双面胶，把他牢牢粘在了房间的地板上。
夏婉看着他，嘴角有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秦东低头看着这个堪称小巧的女孩，心里最后的纠结也散去了，漫不经心的笑容再次回到脸上。
“夏婉，我得先告诉你，我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人。”
夏婉点头，“我知道，正好我也是。”
秦东接着说，“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夏婉微微愣了一下，眼睛不自然地避开秦东的目光，“我不会后悔的。”
“好。”秦东也坐了下来，正坐在夏婉身旁，“那我们来互相交代一下感情情况，以免之后不必要的麻烦。”
“我谈过四次恋爱，和两任女友发生过关系，最近的一任已经分手八个月，和平分手。”
夏婉没想到秦东交代的这么仔细，她低着头，低声说着自己的情况，“我谈过一次恋爱，只和一个人发生过关系，分手……一个月。”
她顿了顿，“但我们已经互删了，他有了新的女朋友，不会找我的麻烦。”
秦东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我和他长得像吗？”
夏婉诧异地看向他。
秦东微笑着看着她，“我不希望自己的床伴高潮的时候喊得是别人的名字。”
夏婉脸上有一丝难堪，摇了摇头，“不像。”
“好了，没问题了，那我们开始吧。”
秦东摊了摊双手，站起身来，脱掉了上身的T恤，弯下腰来，作势要去抱夏婉。夏婉下意识躲了一下，脸微红着低声说，“把灯关掉。”
秦东放开她的胳膊，嘴角扬起，“好。”
按下开关的前一秒，他对着墙壁说，“夏婉，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我不后悔。”
房间陷入了黑暗。
秦东□□着上身，指间夹着的烟已经很久没有动了。
浴室的门响了，秦东站起身来，白色的烟灰因为他的动作掉落下来，在地板上散成星星点点。
夏婉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一手解开发圈，散下被浴室水汽沾湿的头发，随手揉了揉，坐在床上，一扯被子，躺下，闭眼。
动作一气呵成，全程目不斜视，没有看秦东一眼。
秦东站在床前，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婉好像在生气。
他坐下来，将烟头摁灭在床头的烟灰缸里，低声说，“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十年感情史的秦东头一次感觉到了挫败。
夏婉这样简直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打击，原本你情我愿的一场欢爱现在倒像是他单方面强迫的结果，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床上的那团被子突然开始轻轻抖动，隐约能听到压抑的啜泣。
秦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果然后悔了。
他扯过枕头旁店家预留的毯子，背对着夏婉躺下。
还是别走了，万一夏婉想不开呢。
第二天清早，秦东在透过窗帘的微光中醒来。
夏婉还睡着，胳膊搭在被子外面，手里还下意识攥着一点被子，睡姿像个小孩。
秦东没敢帮她盖被子，他知道夏婉昨晚没睡好。一个人小声哭了很久，他也跟着听了很久。
秦东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忍住想要碰她脸颊的冲动，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抱着自己的衣服进了卫生间，穿好衣服后拿了手机和房卡，最后看了一眼还在睡梦中的夏婉，悄悄地开门离开。
房间里，夏婉睁开了双眼。
良久后她抱紧了被子，低头把湿润的眼睛埋进了残余秦东体温的被子里。
他们即将翻过青海甘肃交界的山脉，前往敦煌，海拔随着逐渐靠近的4000米雪线不断升高，小马哥一路上一直在问他们四人的身体状况，这个时候最容易出现高反。
秦东坐在副驾驶，不时地通过后视镜看夏婉。昨天晚上她洗了两次澡，第二次的时间很长，希望没有感冒。
事实上夏婉的情况确实不太好，她现在头很晕，胃里微微泛着恶心。身旁的小情侣一直在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在她脑子里只有一片嗡嗡嗡。
秦东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但车在山路上行驶，不可能停车让夏婉休息，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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