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新年联欢会前一周。
我、吴承承和赵雪组了一个组合,叫三姐妹,准备在联欢会上表演节目。
赵雪是我们班的文艺委员,早早在少年宫学跳舞,洋气得很。这次不知道怎么看上我和吴承承两个傻妞,发出组团邀请。
商量了也就十来分钟,三人一拍即合,表演徐怀钰的《我是女生》。
那段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哼歌,课间十分钟都抓紧连蹦带跳的记动作,也不知道遭了李免多少白眼。
有天放学,一如既往地自我陶醉。背着书包边走边唱,唱到副歌“我是女生”,猛地一跺脚站住,并拢着五指拍拍自己胸口。
就听噗嗤一声,李免从后面晃晃悠悠走上来,没憋住乐出声。
徐之杨也在旁边,脸上一样忍俊不禁的表情,撞了下他肩膀,板板脸:“别笑,鹿鹿唱得挺好的。”
然后认真看着我说,“真的,比相约九八好,更适合你。”
这一本正经的安慰,竟然觉得比李免更可气。我强忍着不忿,手兀自握拳:“你们两个不表演节目的人,还有资格笑我?”
“没有人笑你啊。”
徐之杨急忙找补,奈何猪队友专门拆台。李免双手抱胸:“我笑了,姜鹿,你可别这么跳,特别搞笑。”
我一愣,恼羞成怒:“你懂什么?”
“你为什么要一跺脚拍自己,幼儿园的都不这样了。”他居然还真言之有物,留下我琢磨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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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就去找了吴承承,跟她对一遍动作,越看越觉得李免说得有点道理。我俩一合计,又去找赵雪。
结果发现她的动作和我们不一样。她站在中间,是随音乐轻轻摆动的甜美动作。我俩在旁边跺脚拍胸以壮声势,门神一样越发凸显她的可爱。
舞是她排的,动作是她教的。还没等上台就勾心斗角使绊子,可还得了?
就这样,三姐妹组合才成立没两天,就面临散伙。晚上,我和吴承承堵着股气往家走,一路上都在讲赵雪的坏话。
“她可能根本就想让咱俩当伴舞。”吴承承恨恨地说,一口咬掉雪人冰棍的帽子。
“为什么啊?”百思不得其解。
“咱俩土呗。”
“啊?”
我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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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件事,这首歌,还是正好走到了某个节点。就在新年联欢会前后,我第一次有了“美”的意识,会告诉自己,我是女生。
缠着我妈买了新裙子,梳了新发型,开始注重小饰品的搭配,这些面上功夫也挺容易。但人真是为外在所累,不得不修正自己的行为,比如笑的时候再也不露牙花子了,比较难。
转眼到了联欢会当天,我们三个还是貌合神离地表演了节目。反正各跳各的,就比谁的动静大。
一眼扫到李免和徐之杨在下面看得直乐,我更起劲了,拼命跺脚,扬起一阵灰,收获一片叫好。
那天中午结束,寒假也就正式开始。大家嘻嘻哈哈从校门口出来,不知道谁提议,下午租录像带看鬼片。
当时香港电影非常风靡,其中不乏恐怖片。吴承承一听来了精神,说家里刚租了一部,趁着没还回去,可以去她家看。
我们大概6个人,包括李免和徐之杨,挤坐在吴承承家的客厅,看了一部关于碟仙的电影。
窗帘半拉着,透进几缕阳光,被李免无情地合紧。白天像夜晚,我吓得瑟瑟缩缩,全程捂着眼睛看完。
好不容易松口气,没成想吴承承眉飞色舞地提议:“我们也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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