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晁某失态,倒要贤弟见笑了。”
晁盖见是萧唐前来,也不由尴尬的一笑。因为论年齿晁盖要比萧唐大出二十多岁,是以虽然仍奉自己为主,倒也是萧唐坚持,执意教晁盖不必以绿林规矩用哥哥相称,彼此只按兄弟称呼。如此厚待晁盖也正可安抚其它原本于梁山入伙的头领,晁盖情知却之不恭,应承下来,倒也与萧唐的情分拉近了不少。
萧唐眼见晁盖强打笑意,便问道:“瞧兄长郁郁不乐,可又是因梁山受朝廷招安之事?”
晁盖听罢,自是感触的长叹口气,又道:“虽说是人各有志,宋江贤弟自也是我相交最久的兄弟,当年亏杀了他,担着风险前去报与我等示警,随后又蒙他引荐许多好汉上山,壮大山寨声势,自是梁山之恩主......这些年下来,晁某也自知统御群雄的手段不及宋江兄弟,当年请他上山时也早肯将寨主之位交托出去,我现在也不住念及,就算我绝不对认同他招安的主张,可是当时就由宋江兄弟做得寨主之位,我与之间遮莫也不会日渐不和,每每想来也不禁心灰意冷。”
萧唐见说摇了摇头,也叹声说道:“只怕那梁山寨主之位,当年宋江也不是不想做,而是他不能做。就算宋江先是待兄长有恩在先,可也是全凭你率领一众头领不避刀斧,至江州劫法场救拔宋江性命,又是恁冒着凶险攻无为军杀黄文炳为他报雠,何况兄长统领水泊梁山时也无过失,倘若权因恁坚持,宋江便安然受了梁山寨主之位,又教江湖中其他好汉如何看待他这个被赞作仗义而没理亏处的及时雨?”
晁盖闻言面色登时一凝,他不住又提起碗酒,与萧唐一饮而尽,随即又道:“实则最让我心寒的是,当时虽然也知宋江兄弟不愿在绿林中厮混一世,可是他却从来未曾与我开诚布公的谈个明白。我既已落草绿林,也决计不想再与滥官污吏苟合而接受招安,就算宋江兄弟却是定要接受招安的,既是曾同生共死的弟兄手足,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好聚好散,好歹仍是同寨相处,有甚事不能敞开说个分明?
我便再是糊涂,可时日久了,又如何看不出宋江兄弟...他费尽心机的要把将梁山实权一步步抓到自己手中?就算未曾心起害我性命的歹毒之念,可是当我愈发体察到他暗做的手脚,直到当面逼宫也似的要力主接受招安,也教我不由不心寒呐.......”
满怀心事的晁盖也似是吃酒吃得有些醉了,有感而发,不由得向萧唐一吐心中憋闷已久的郁郁之情。
而萧唐自也是心中暗叹,心说这托塔天王晁盖也的确是心胸豁达、急公好义的江湖好汉,从梁山中头领下山勾当时他千叮万嘱切不可伤害人命,耽着凶险搭救疑似有出卖他嫌疑,且出身卑微本事已不算如何奢遮的结义兄弟,约束山寨行径便是新来投寨的好汉有违军纪时一样法不容情......等诸多方面也多说明他就算是啸聚山林,也是称得上仁义为先,而有别于其他绿林凶寇的强寇头领,可是豁达易粗心、仁义便少防,如果他啸聚于其他山头倒还好,只纯是以江湖思维去处理事宜,又怎记得过宋江那等在绿林山寨里却似勾心斗角的政坛官场那般算计心机的人物?
萧唐自问若是自己与宋江同处于一个绿林势力之下,要如何与他城府极深的人物周旋只怕也要大费脑筋。晁盖身为前任的梁山寨主,在寨中的话语权却被宋江一步步架空,只从一路绿林山寨寨主的角度来说,也不能说晁盖没有能力统领群寇,也只能说他确实太重义气,等到回过头来意识到自己被他所信任的兄弟算计时,也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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