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战场中心处以骑兵为主的会战,双方都尽可能保持机动性而不至于被四面随时掩杀过来的敌军骑队截杀拖垮。虽然女真诸猛安、谋克如今各自为战,可是他们大多仍能勉强保持着骑阵的阵型整齐与调遣方向的迅速得当,进退收缩张驰时,眼见有机可乘反而会立即展开反攻,反而能对进逼而来的敌军以合攻之势反扑过去。
萧唐坐镇中军大阵,眼前面前局势尚不算十分明朗的战局变化,他也不禁狠狠握紧了拳头,直捏的指节发白、噼啪作响。本来女真这些骑士先是被攻个措手不及,兵力也逊于骤然杀出的马军诸部豪勇之士,换作是兵力占优的宋廷禁军只怕只这一两阵的冲杀便能将其阵势彻底冲垮击溃,然而这些在战场上游走的女真骑队依然剽悍生猛的坚持血战,时不时也包抄反击过来,各队骑士动作之迅猛、配合的默契、耐战的坚韧......的确是教人叹为观止!
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而如今在此与我军鏖战的女真兵马,堪堪已达万人之数.......萧唐面沉如水、心中思量,也难怪这支来自于白山黑水中的蛮族能够数度打出以寡击众却大获全胜的惊人战绩,在逆境时仍旧能保持高昂狂热的战斗意志,而在其占得上风之际更能疯狂的侵略性迅速击溃吞灭敌军,而当时也是处于朝纲糜烂、军队战力大大下滑的辽朝大军,人数虽众,可是却始终不敌这支剽悍生猛的善战之师,也就不足为奇了。
所幸的是将为一军之胆,萧唐麾下马军诸部主力虽然论个人武勇、带兵打仗的能力上参差不齐,可但凡肯暂时投身绿林,与自家哥哥先前不惧背反朝廷的爽利好汉,起码绝非是宋朝诸路军司中大多上位靠人情打点、疏于军事,临阵时慌手慌脚,血气都已被磨灭了的怕死武将可比。战事就算胶着吃紧,诸部头领仍是尽量鼓舞激发着麾下儿郎的士气,人人敢于死战,否则的话磨耗到现在这时反而已先有部曲开始崩溃!
一阵阵惨烈的交锋过后,大批骑军健儿剧烈喘息,趁着纵骑游走的当口擦拭满头血汗,连忙又喝令麾下儿郎再度整队成列时,却又有几队女真骑队来势直如迅雷,趁着反复奔走时再度向前方的敌军发动冲击。刹那间人喊马嘶声又响成一片。
威边军正将孙立所率领的骑军便正与几队女真骑阵又厮杀起来,他也正与个女真猛安鏖斗成一团。耳畔喊杀声不绝于耳时,那女真猛安错身而过,勒马又走,孙立见状于马上带住枪,左手拈弓,右手取箭,搭上箭,拽满弓,觑着他后心分明,骤然只一箭射去!那猛安听得弓弦响,把身一倒,顺手一抓,便将那枝箭绰在了手中!
孙立那边见状心中也暗付道:北地鞑子果然弓马娴熟,以弓箭射他怕是也难以速取这带兵的敌将性命!而那边绰箭在手的女真猛安却发狠念道:南蛮子,倒敢在我女真儿郎面前卖弄弓箭!他遂把那枝箭咬在口里,又挂长枪带在马鞍得胜钩上,旋即也取硬弓在手,右手就取那枝箭,搭上弦,扭过身来,反而望着孙立这边心窝一箭射来!
呼啸的利箭射至,孙立也是艺高人胆大,登时在马背上使出铁板桥的功夫来,待那枝箭堪堪射至胸前时把身望后便倒,以双腿夹住马鞍倒在马背上而未坠将下来。可是胯下战马收勒不住,兀自急奔着向前跑去。那女真猛安旋即立刻把弓挂在臂上,两人隔不及丈尺的距离时,孙立腰一发力,又直座起来,而那女真猛安大喝一声,面带杀机的说道:“宋狗!你只躲过我的箭,须躲不过我的枪!”遂往孙立胸前尽力一枪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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