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想效仿柴大官人那般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也不是只想收纳几个好汉......”萧唐微微一笑,旋即他神情一整,正色说道:“今日能我等能收容个王教头,可以后又能藏得住多少好汉?难道只教他们藏头藏尾一生一世,空负了一身本事有志难酬不成!?
朝中有蔡京、王黼、梁师成、朱勔.....如今还要加上个高俅等奸佞乱政,我虽有心重振朝纲,但毕竟眼下人微言轻,到底能否阻止朝纲糜烂下去,还是两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只能依从小人之道才能得以苟全时,那还不如在江湖上另建一种秩序,叫那些被构陷迫害的忠良勇烈之士,亦能够大展拳脚的秩序。天若真无道,则替天行道!”
“甚么!?”石秀瞠目结舌半响,才惊愕道:“虽然满朝文武奸邪甚多,可大哥先是得那梁世杰器重,如今又受赵官家听宣觐见,日后际遇自是贵不可言,这等通匪大罪一个不慎走漏风声,轻则前程尽毁,重则人头不保!大哥你......这又图个甚么啊!?”
“三郎,你我都是推心置腹的兄弟,你也该记得我曾对你说过,我的志向从来都不是甚么拜将封侯。”萧唐长长一叹,自从他见到林冲后,便打算开始做了这般打算。
仅以萧唐现在的权势,当然无法与蔡京、高俅这些权臣抗衡,似林冲这等英杰人物,十之七八还是要被高俅迫害到逼上梁山。可是依萧唐的想法,他并不想让林冲投上梁山。
梁山寨主之位经手王伦、晁盖之后,那一心招安的宋江不用想还是会选择归附朝廷,如果是那样则又无可避免地回归到原著悲情的结局。所有梁山好汉的身家性命都在蔡京、高俅等权奸的掌握之中,被害死的害死、自尽的自尽、被罢官的罢官、隐居的隐居......而不出几年后,当金国铁骑南下时,这些本可为国效命的好汉大多却早已烟消云散,这种结果是萧唐不想看到的。
靖康之耻前当金军渡黄河时,只能找到坐六七个人的小船十几只,然而花了六天时间一拨拨渡过黄河,期间宋军早已望风而逃,渡河后金军将官感慨道:“南朝可谓无人矣,若有一二千人,吾辈岂能渡哉!”
更何况宋徽宗赵佶连夜要弃京向南逃窜、李邦彦下令命守城将士“不能得罪”正围攻东京汴梁的金兵、李纲与种师道这等忠臣良将被宋钦宗褫夺军权,反将守城重责交予神棍郭京.....这些种种丑态,却害得神州沃土生灵涂炭。在每个宋人心头都留下了耻辱的烙印。
萧唐一直所惦记的都只是扭转这场浩劫,不管以哪种方式。单从官场朝廷着手,他萧唐未必斗得过蔡京、高俅这些人老鬼精的权术行家,只落草去对抗朝廷,更会在金人南下前内耗大宋的国力。所以萧唐选择尝试在官场、江湖两方面同时壮大自己的力量,壮大到足以为这个国家逆天改命。
至于梁山......所有的山寨都可供萧唐推倒重建,并暗地里安插亲信壮大江湖势力,可仅从目前而言唯独梁山不行。就算萧唐轰走梁山那第一任寨主白衣秀士王伦,可若是晁盖、吴用、阮氏三雄等八人还是按原来的轨迹去投梁山,再连带着使宋江拉帮结伙带一票亲信投寨时,正如石秀所言:“这等通匪大罪一个不慎走漏风声,轻则前程尽毁,重则人头不保。”人多眼杂下,暴露萧唐的风险实在太大。
现在被萧唐招来密谈的,都是他绝对信得过的心腹兄弟。可是一个眼见要受官家封赏的行伍将官,如今却说要拉起几路山寨做那“幕后黑手”,这确实有些骇人听闻,萧唐也必须要知道他这些兄弟到底如何看待他这般惊世骇俗的计划。
“少主果然言出必践,真个没有食言。”众人正惊异间,卞祥忽然呵呵大笑起来:“倘若君昏庸、国无道,却又弄不清那淌污水时,你果真是要准备反他娘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