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縻貹之后,也有大批的黑甲劲骑涌上口岸,并且紧随着所部主将组成阵势往愈发溃乱的金军阵列里凿。将熊熊一窝,可倘若是个每逢战事总是欣喜激昂到难以自制,来往于辽东地界与金军所发生大小战事也已有许多,那么他带出来的兵,又将是何等面貌?
一群冲阵杀人时各个如狼似虎的剽悍狠人!
本来在口岸仍试图组织抵抗的最后一个曷苏馆部所置猛安拼死前去抵挡那员已杀上岸的那员黑凛凛的敌军大将。然而杀得起兴的縻貹大喝一声,开山大斧劈空斩下,犹如浑雷疾电般卷向那员曷苏馆女真猛安,愈发激促到震耳欲聋的劲响声后,终于那女真猛安手中军械脱手,当即连肉带甲、连人带马的被縻貹一斧头下来给劈成几截断肢残躯,縻貹继续冒着漫天激溅的血雨中突进,继续从愈发混乱的金军防线撕开一处处缺口,而尾随在縻貹身后的众多甲骑也如一群扑食的野兽,策马疯狂的往前面撞去,手中兵刃砍瓜切菜也似的尽往周围已开始惊呼奔逃的金军部众身上招呼过去。
仍要试图指挥稳定住防线颓势的女真军将先后战死,金军顿时指挥,失灵,何况越来越多的齐朝马步军众也都按部就班的杀上了口岸,在以縻貹为首的数百锐骑结阵冲锋的猛烈进攻之下,残留余众终究也只是螳臂挡车。越来越多的金军守兵丧失了抵抗能力,若是再不就转身逃窜,也只能当先遭受猬集猛攻敌军合围屠戮!而以縻貹为首这些锐气似乎闻到了血腥每个人立刻便上头狂躁,不会怜悯,也全然不会有丝毫留手,只顾朝着岸上仍然扎堆的金军队列中猛撞突进。
后方大批的齐朝将士亦然大声应和,不断的涌杀上前,拼命猛砍乱搠,去拦截那些到了此时才试图狼狈逃窜的女真余部。在这等绝境之下,金军残兵也只得发出绝望的哭喊声,也有不少人跪倒在地哀嚎着磕头乞命,发出绝望的垂死挣扎声。
然而随着金军抵抗的声势愈发减弱,直到后来也已似是荡然无存,已经杀得一身黑衣黑袍似是被盛满了鲜血的水桶给泼浇过的縻貹脸上那亢奋激昂的神情反而也渐渐淡漠下来。只剩下鞑子余孽调拨弟兄们合围剿杀便是,但如此厮杀却不爽利......
縻貹提斧策马,来回环视沿岸战局,岸口船坞处燃起的熊熊烈火已然也开始消减,海平面上大批船舶陆续靠岸,而目所能及处的金军收兵,大多数已倒在地上铺成一片一片的尸首,也有少数溃兵跪伏在地上哀嚎乞活。縻貹只仍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当即又大声喝令道:“按先前计议,顺利得以于此间登陆过后,便立刻点拨兵马取盖州治下建安、熊岳、汤池三县!断了金虏南北道路,把守南面金州、复州地界(后世辽宁省大连市)的厮鸟便是入了瓮的王八,也正可一举多了治下几处县坊城郭。善后安顿由其他弟兄的部曲操劳,是俺的兵便夹着腚速速前来集合,也莫要老子久等,趁着金军鞑子被杀得个措手不及,即刻便去先拔了那厮们盖州治下周遭那几处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