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严萧杀的精锐雄军气象,自打岳家军这路兵马出现在目所能及之处时便已能感受得到。史进、牛皋、王贵乃至麾下严阵以待的诸部齐军将士眼见层层叠叠手绰长矛札刀的**将士人头攒动,汇聚成一排排望不到头的阵列徐徐往前挺进,威武肃杀之气,也是扑面而来。
很快的,史进便大概能觑见对面前列的**士卒大多似乎晒得黝黑,动作端的干练整齐,处于如钢铁城墙一般向前涌动各个严谨肃然,分毫不怠慢,也已显露出来自一支强大集体的凝聚力,而毫无半点以往所接触过、交锋过的大多宋廷禁军的散漫气象。
矫健战马如龙、勇士猛鹜如虎...齐军将士这边不少战马似乎也受一股萧杀之气的撩拨,而不安分的摇首纷沓起来。史进脸上神情也是愈发的凝重,实则他这个九纹龙虽然已久经战事磨砺,全因他能和部下同甘共苦,且每逢战事身先士卒是以向来能调动起麾下儿郎的战意士气,然而因史进性情使然,他治军尽可能严整,但军中纪律也不算十分严苛。
毕竟都是一并厮杀过命的交情,史进也有些护犊子心思,倘若麾下儿郎犯了甚在他看来不值得深究的轻罪,便也懒得按军法太过掂斤播两的去计较。而如今与这一拨军容整肃的岳家军部队战事在即,史进也意识到只以军纪而论,似乎自己所统领的军旅要比岳飞亲手组建的这支**精锐要逊色不少......
至于牛皋、王贵二将或多或少,也与史进的想法相似。
而当齐军众将又觑见对面岳家军军阵当中打出绣有“荆湖路招讨使司提举”、“前军统制张宪”字号的军旗之时,王贵沉声说道:“来的便是当初河北西路招抚使张所相公的遗子张宪么...听闻他如今已是岳飞兄长帐前最得重用的心腹大将,来的也非是张显、汤怀、姚政、徐庆这些手足兄弟,也不知是否该说声侥幸......”
而王贵正念时,眼见对面**阵中已有员生得面如冠玉、端的英武的大将绰枪催马,在一众亲随军马的拥簇上踱至阵前。奉岳飞率领驰援而至的张宪勒住战马,如剑如电的目光扫过来时,又朗声言道:“尔等助逆反贼,裂土分疆,助萧唐伪设文武官僚,已犯下大罪,尚不知死,反来侵害天朝疆土!吾奉岳元帅钧旨,率麾下军马诛讨无知叛逆、谋反狂徒,若尚不知投降,直待骨肉为泥,悔之晚矣!”
史进听罢当即啐骂了声,而当即策马奔出十余步,也厉声高喊道:“张宪,俺敬你父亲张相公也是个好官,便不与多费口舌的叫阵喝骂了!若是早能与那岳飞说清道理,这仗就不必打了!就算你们也多也是肯赴国难效命的好汉子,却只是追随岳飞对宋廷昏君愚忠,而我们众兄弟与我朝陛下生死与共,当初驱逐外辱、匡扶社稷,更能还天下黎民个清平安乐世道。
有些理,你家主帅岳飞未必不能体谅,偏生拘泥执拗,而势必要与我朝陛下为敌,既恁的,也不必再赘言聒噪!你死忠于宋廷自是理直气壮,可我等兄弟为我朝陛下奋战用命,以成就共济世业,也是披肝沥血、死不旋踵!你我各说各话,彼此道理既讲不通,还多说个甚鸟?尽管沙场上见真章便是!”
听史进如此回应,张宪情知自己也终要与对面那些曾同岳飞元帅交情深厚,却是竭忠效命于萧唐的齐军将领兵戎相见,眼下只须一声令下,一场惨烈便将立刻打响。然而张宪且先并未急于调遣兵马立刻开战,而是嘱咐身旁军校几句,传令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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