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朝诸路兵马挺进过伊犁河谷地,西辽方面损兵折将,接连溃败,也只得不断收缩防线。而齐朝先锋军旅,距离西辽国都虎思幹耳朵临近的亦思宽(后世吉尔吉斯斯坦东部伊塞克湖)地界,也不过百来里地的路程。
西辽大军如今战略局面上虽然处于一味被动挨打,只得苦苦支撑死守的颓势,也仍会有些附从部落游击袭扰各支挥师挺进的齐朝军旅。此时也正有齐军经过的一处斜侧丘陵的坳口当中,有依附于西辽的葛逻禄部纠集军马会集,又突然向齐军中一支轻骑部曲发动袭击。
然而这汇集了葛逻禄几部头人所率领的军马赶巧不巧,正挑着敌军部曲下手,这当真也可说是捅了马蜂窝了......
但听得青銮铃清响、马儿长嘶,一匹青骢玉勒宝骑飞走四蹄轻,矫健的身形于杀声喧嚣的乱战图中穿梭着。而骑在青骢马上的那员青壮小将头戴兜鍪上撒的那一团青缨迎风摆动着,他身上披覆着轻甲绰一杆出白梨花枪,方自将一员奔杀至近身处的敌骑搠翻下马,眼见面前又有个面目狰狞的大汉袭杀而至,这小将探手往腰挎的锦囊当中,石子骤然飞动似流星,当即砸中那骑将眼眶,也教那厮吃痛而跌将下了马去。
这小将的眉宇形貌、衣着扮相,乃至飞石绝技都与梁山没羽箭十分酷似,正是张清与琼英之子张节,也如关铃、魏胜等军中后起之秀一般,于学有所成时也奉调令至西域磨砺,如今正调拨至自己父亲张清帐下暂做得个哨骑马军指挥使,担负游哨探径军职,也正与他父亲当初出征之际时常司掌的职责相似。
如今统领的四五百轻骑军马,却在西辽方面更为熟悉的地势下遭遇伏击。张节当即奋起厮杀,还不忘本身职责,亲自统领麾下弟兄掩护几名轻骑快马加鞭的前去报说军情,向本部大军报效此处有大批敌军出没。
虽然如今张节所统领的哨马轻骑也都以善战的老兵为主,彼此间配合默契,作战时杀伐狠辣,也绝非寻常军卒可比。然而借助地利隐藏行迹的葛逻禄诸部暂时人多势众,利箭激射如雨,又如同一片黑压压的乌云骤降射来,不少轻骑被箭簇射中,也不免死伤枕籍。
张节又拼命的挥枪拨落激射而至的利箭,眼见斜侧坳口又有众多敌骑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杀出来,也正截住了他的去路...周围战马奔腾、寒芒雪亮,张节狠狠咬了咬牙,只得拼死力战,虽然他的马战枪法已经不输于他父亲张清,也以飞石手段接连打翻五个敌骑坠马,可到底因为临阵的阅历浅薄,张节还尚无法似他父亲张清那般把飞石打将的时机拿捏得敲到好处,更兼如今这等形势之下不免心慌手乱,也不免是险象环生!
在此伏击葛逻禄众部军马,不敢去攻击齐朝主力大军,他们的目的就是尽可能袭击敌军哨探部曲,或是迂回袭扰敌方辎重车仗,以此来拖缓齐朝诸部军旅往虎思幹耳朵侵攻的势头。
张节自也很清楚就算如今己方大军如今占据绝对的优势,可毕竟战事凶险,只要身处于战场之上就难保战事丧命的不会是自己,眼见周围越来越多的轻骑军健在敌军的围攻之下先后坠马倒在了血泊当中,张节面色决然,单手绰枪,又往腰挎间的锦囊探去,看他面色神情,心中似乎也已做好了杀身成仁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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