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贵心中正想着,忽然就听有人说道:“原来这里有个酒店,我们既然肚里正饥1渴的紧,且先歇了脚再赶路。”
朱贵刚站起身来,就见有两个人走进酒肆中,其中一个手里提着哨棒的汉子生得银盘也似的面皮,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另外那人则是个飘逸俊美的公子哥,他们二人衣装华贵,其中那个生得英武些还背着个沉甸甸的包裹。
而这两人一个却是九纹龙史进,另外一个则是谪仙许贯忠。
朱贵看到史进负着的那沉重的包裹,他心思一动,随即便迎上前去笑道:“客人,打多少酒?再来些甚么熟菜肉食下酒?”
史进本来就是华阴县大户出身,虽然他也是个平日只好打熬武艺的血性青壮,以前在史家庄中时,史进举手投足也有那副大户东家的做派。待进了酒店后,史进先假意左右环视一圈,哼了声说道:“这酒家简陋的紧,除了村醪白酒又能有甚么佳酿来吃?”
许贯忠也将手中折扇挡到鼻子前,面带厌恶的说道:“张兄,不如咱去了罢,虽说这一路游玩的辛苦,小弟可不曾在这般乡野酒肆打过火。”
朱贵眼睛一眯,心中暗道:这两个厮鸟看似是大户人家的纨绔子弟,却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却不知这两个鸟人寻死,敢到梁山水泊来游山玩水!不过此二人来的蹊跷,且先不忙动手,待摸清他们的底后再做计较。
“赵兄,说出来游玩的是你,现在嫌乡野酒食难下咽的却还是你!附近也没有其他酒家填饱肚皮,你且将就一次,我可是不愿再走了!”
史进对许贯忠说罢,便将包裹往一副座头上一抛,那沉甸甸的包裹落在桌上后立刻想起许多银两贯钱磕碰的哗哗响动声。朱贵的耳根一颤,这时他的心中已漫出一阵杀意!
往日孤单客人到我的店里,无财帛的便放他过去,可有财帛的来到这里,要么用蒙汗药麻翻,要么便是登时将其给宰了!留下那一身的好肉,也各有妙用...却不是地狱无门你自来?先谈谈你这两个膏粱纨绔的底,若真与江湖好汉没甚瓜葛时......嘿嘿,晁天王虽不肯赚这路横财,酒肆内尽是我的心腹,却也能瞒得过他,偶尔做上几次原来的勾当,倒也无妨。
朱贵心中念罢,正要再向史进、许贯忠二人套话,探明他们两人的底子时,连同酒肆中的喽啰也浑然不觉此时有两个大汉已蹲伏在这家酒店的房顶上。携了双刀的萧唐与背负双剑的孙安屏气凝神,待下面火并时他们两个也立刻会飞身跃下,先制住这家为梁山大寨做眼线的酒家。
此时萧唐心中暗想道:朱贵开的这家黑店,虽然不会将每个途径此地的路人都麻翻开剥,可是当那个旱地忽律发现适合的下手的目标时,手段残忍比起揭阳岭那催命判官李立也是不遑多让......
虽说按晁盖的做派,处事相对要比其他绿林寨主要仁义很多,他不但甚是重视在江湖上的名声,也要求麾下兄弟以忠义为主,全施仁德于民。原著中石秀、杨雄、时迁三人去投梁山时,时迁因偷了祝家庄的鸡而被捉拿,晁盖却以为是石秀、杨雄二人以梁山泊好汉的名目去偷鸡吃,倒连累梁山受辱而大发雷霆,也差点将石秀与杨雄都给砍了。按这么看以晁盖管理山寨的风格,他也一定不会允许朱贵以那等丧心病狂的法子残害无辜的路人。
可关键是,这个朱贵真的会乖乖听话么?
萧唐冷冷一笑,他心中又暗念道:那个朱贵的确对晁盖、宋江乃至梁山上聚义的头领甚讲义气,也无贰心,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此洗手不干,再不会私下仍按原来那凶恶的法子继续残杀无辜之人......
不然的话,在原著里那个差点被开膛破肚的神行太保戴宗,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