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庄院的门忽然被推开,有几个军役端着几盘炙好的烤羊,数坛香醇的美酒走了进来,看来是又到饭点儿了。
虽然锦州城内官军对萧唐等人严加提防,可又想到他也有可能是南朝来的使臣,所以在衣、食、住上面城内的官员也不敢有丝毫怠慢,每日酒食管待得也甚是细心,烹炙、烧烤的肉食调制得都十分美味,是以萧唐等人顿顿胡吃海塞,倒都觉得这些时日自己似乎都胖了些。
萧唐合上了五代史平话话本,他与燕青、许贯忠等人走出房去,他又瞧见从斡鲁朵军调来戎卫锦州的咬儿惟康沉着张长脸,正站在门口处向内探视,萧唐便招了招手,对咬儿惟康笑道:“这位详稳,一同来吃些酒如何?”
咬儿惟康嘿嘿干笑了两声,说道:“这...就不必了。”
那日咬儿惟康被萧唐轻松制住,直感大失颜面,可是他心里虽然羞恼,可却也并未因此而对萧唐心生怨恨。一来他现在还摸不清萧唐的底细,如果真是输给了那在宋地名头甚响的萧任侠......他也只得认下这个栽来,二来咬儿惟康虽然恃勇倨傲,可是却也不是甚么争强好胜,遇到强敌必要迎头赶上的人物,是以他现在也不敢再去触萧唐的霉头,也是拎得清凭自己那几手本事,也甚难再找回场子。
咬儿惟康迟疑片刻,只是向萧唐匆匆拱了拱手,说道:“恁果然身手了得,我佩服得紧。军令在身,不能久留,见谅则个,告辞。”
待咬儿惟康胡乱找了个由头硬邦邦的把话说完,便转身径直离去了。萧唐现在已经知晓了咬儿惟康的名头,心中也暗付道:他确实有几手本事,确并非是甚么临危不惧的悍将,也难怪在原著中这咬儿惟康与急先锋索超厮杀了二十余合,便因城池失守而仓惶逃窜,却被索超驾马追上给一斧剁于马下,落得个把后背露出敌人却仍被劈死的下场......
这咬儿惟康也不是甚么十分奢遮的人物,是以萧唐也没再多想,他与许贯忠等人接过炙羊美酒,拿到屋内正吃得口滑时,萧唐忽然又对燕青说道:“小乙,咱们两个有一段时间没拆招练拳了吧?左右呆得烦闷,待吃过饭咱们在对练一番如何?”
燕青听罢笑道:“哥哥既然有意,小乙自当奉陪。只是如今哥哥的身手技冠群雄,只怕我现在这微末的拳脚本事,已难叫哥哥尽兴。”
“都是自家兄弟,小乙你又何必如此谦逊?”
萧唐笑着说罢,又过了两三盏的功夫,待他与燕青等人将炙羊吃尽了,便又来到了院落之中,两人摆开架势,便斗到了一处。
但见萧唐步伐沉稳,出拳迅猛,一招先奔着燕青胸膛直击过去。燕青身形灵动过人,他只侧身一闪,旋即右手探出,便奔着萧唐后颈揪去。
燕青这一下出手极快,方位又奇,正要以先揪再抓,借力下绊的技法将萧唐颠翻在地,可是他也心知以萧唐的身手绝对不可能会被这一招制住,是以燕青心中也早盘算好了几路后招应对。
可是萧唐右臂挥出,力道大得出奇,他一下格开探来楸向他后劲的手臂,使得燕青顿感手臂酸麻。燕青心中微微一惊,随即双步一错刹那间便转到萧唐的身后,正要以相扑的手法将萧唐拦腰抱住,可萧唐也如行云流水般旋踵回身,迫开了燕青的攻势。
萧唐与燕青又全神贯注得缠斗了数合,他们两个将擒拿相扑、近身短打的本事使得精妙无对,正当两人斗到酣时,却听有人激赞道:“果然不愧是萧任侠,端的好功夫!”
萧唐、燕青齐齐收了拳脚,待他们循声望去时,就见门口有个看衣装便知是辽朝高官的人物含笑抚掌,而那个人,正是萧唐处至析津府时结识的辽国皇室子弟耶律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