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也知萧节帅蒙蔡相公看重,实不相瞒,未官不止是蔡相公门生出身,也常做人情于永兴军路提点刑狱司中诸位同僚,在华州地界但有用到小人之处,萧节帅也尽管言语,小人必当竭力帮衬...萧节帅,未官比起恁来虽然不值一哂,可是也蒙蔡相公提拔,生受永兴军宪司上官关照带挈之恩......你我既然同为国家臣子,下官亦愿孝敬于恁,又何必非要争得反目成仇呢?”
萧唐也听出贺太守话中含义,除了服软示好之外,这厮言语中还说明了我既然是蔡太师的门生,在汴京朝堂中可不止有权贵关照,便是那些举劾永兴军路治下在督治奸盗,申理冤滥上失职州府官员的那些宪司中的官吏我也早就打通了关系,就算你萧唐要带着这些人证去告我,既然官官相护,不止治不了我的罪,却只为了些贩夫走卒却枉自结了一个官场上的仇家,还甚有可能招致蔡太师不喜,你这又是何必?
虽然现在明明伸出一只手来,便能将眼前这个卑鄙无耻的滥官一把捏死,可萧唐却只是冷冷的打量着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的贺太守,并缓声说道:“王义的女儿玉娇枝,还有那三个女子,我都要带走。”
“这个...依得!当然依得......”
贺太守先是微微一怔,旋即立刻点头,又向萧唐阿谀讨好的说道:“可是萧节帅,王画师当真是恁的挚交旧友?嘿嘿......萧节帅可是官家跟前的红人,小人有心结识却苦于机缘,不想萧节帅倒肯为了个画匠不惜劳师动众的赶赴到华州来,果然不愧是被世人赞作任侠的豪杰,恁的仁义!”
萧唐却是面色冰寒,并一字一句的说道:“孟子曰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人既生得恻隐之心,但遇不平事与落难之人,虽非旧识,却也会仗义出手相助。可是这些事情,有些明明读过圣贤书的畜生却兀自不懂。”
本来打算向萧唐讨好示弱的贺太守却听对方一番嘲讥羞辱,当即被激得心中怨火陡起、毒念骤生!可是眼下这般形势,贺太守却也只得强自按捺住心中怨毒,不敢与萧唐翻脸顶撞。
萧唐居高临下,冷漠着凝视着面容扭曲的贺太守,他心中暗付道:官官相护也好、朝廷腐坏也罢......你这厮合当千刀万剐,即使我不便亲手在此诛杀你这狗官,便是证据确凿,也仍有可能教你这个狗贼仗着官府中人情关系的势要而逍遥法外。正因为如此,官场上应该做的事,我现在也已经做完了,至于其他的事,便也只能依着绿林道的法子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