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西门庆也不过是好行小慧之徒,以为能凭他些重金贺礼与乖嘴蜜舌便能讨得为父的欢心?便打算仗着蔡家的势要在官场中立足?笑话!他也不过是为父要惩治萧唐小儿所下的第一颗棋子!萧唐此子,以为仗着官家的宠信便恣肆跋扈,累得我鞗儿身死......辜负老夫当年给过他的机会,凭他一介军中武夫、黄口小儿,当真以为能与为父分庭抗礼?更是笑话!!”
饶是蔡鋆粗鄙性戾,也是蔡京子嗣之中最是不学无术的,可是听他老子阴声念罢,蔡鋆也不由得暗自咋舌。无论是萧唐也好、西门庆也罢,真要是他这权谋手段早已修炼得炉火纯青的老子动了要整人的心思,也尽在其算计之中。那个唤作西门庆的小厮以为自己终于能攀上蔡家的势要去恃强怙宠,可是他会耍弄些小聪明,到底也无法脱离蔡京的掌控之中。
看来萧唐那厮惹恼了父相开始动弹,任他机关算尽,到底也只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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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萧唐可不知现在自己正遭蔡京、西门庆等人的算计,他与燕青带着一彪人马星夜赶归,一路无事,终于赶至距离萧家集南面不过二十里处的村坊。
此番是疾驰赶来为恩师周侗吊丧,是以只顾日夜兼程,也并没有事派出快马先行赶回集镇通知一众心腹兄弟,当日行到晌午时分,萧唐正走之间,也将距离村坊不远处有个酒肆,心说连日兼程赶得困乏,既是为了恩师奔丧,近些时日集镇内也不便备置甚么大酒大肉招待,不如用过膳后歇息片刻,再启程赶路倒也不迟。
心中念罢,萧唐便吩咐燕青与体己心腹赶至酒肆前下了马,一众人刚松了马肚带,并吩咐酒保将马儿牵到篱笆内喂养,正要入酒肆的时候,却忽见西南面又有三骑一路烟尘滚滚,向酒肆这边奔来。
三匹烈马之上,是三名看似刚至少壮年纪的后生,他们都是头顶裹巾、颈边披着坎肩、软金带勒腰、身穿各色锦袍与长缎靴的扮相,其中一个有个红脸的后生看似性情最是急躁,他率先驱使胯下马鞍得胜钩上挂着九环扣钢刀的赤色战马仰蹄急奔,赶到了酒肆门口,又操着洪亮的嗓门喊道:“店家,小爷肚饥,快备些饭菜来,却不必按先前惯例,酒水就免了!”
那红脸后生急喇喇的催马赶至酒肆门口,卷起的烟尘登时朝着萧唐、燕青以及身后的随从扑面卷来。萧唐等一众人这一路下来兼程疲乏,本来就有些气闷,眼见这红脸后生恣意无礼,身后几个性急的随从登时面露愠色,要对那红脸后生发作,萧唐眉头微蹙,忽的一扬手止住身后的随从,心中付道为周侗恩师悼念事大,也不必为些琐事把事闹大了。不过小子行迹放纵,用说的不听时,只略施惩戒便是。
可是红脸后生眼见酒肆聚集了不少面生的男女,他反而将头一扬,双目圆睁,朝着萧唐等一行人睥睨过去。萧唐心中微微有气,正要张口斥责这红脸后生不识礼数的同时,那后生一对招子也刚好落在了萧唐身上。
“哎呀!”一声惊呼,那个本来行为举止有些跋扈的红脸后生却又滚鞍下马,并扑到萧唐面前纳拜喊道:“萧大哥!你可算回来了!”
................呃?
萧唐只觉得这红面后生似是有些眼熟,可是一时间却也认不出他到底是谁。反倒是冲到嘴边的斥责言语登时卡在了嗓子眼,萧唐的手指也才刚伸出了一半,如今却似中了定身法一般呆立在当场......
你哪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