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隔阂与猜忌,随着北地各族认同齐朝,不会再教契丹、女真、渤海等民众为甚复国说辞所煽惑,一些权宜政令,也将会渐渐消弭...如今的金朝便如当年的辽朝,彼时金国还未曾亡了,故而将军抵死不降。可是你既对黎民苍生有体恤仁心,以如今天下大势看来,金国又有多少复辟的指望?就算一时能得成事,那么女真诸部将再次成为众矢之的,本来便是人丁单薄,蒲察将军以为如今已只盼着能休养生息、安乐过活的女真族民还能经受几次战火摧残?朕也着实不愿北地诸族再回到当初彼此世代仇杀的局面,所以也须如今女真众部当众有仁人能臣鼎力相助......”
萧唐正说着,也是目光灼灼,直向蒲察阿撒凝视过去,又意味深长的说道:“朕欲施仁政善待治下诸族各部百姓,远近亲疏,期中并无汉家、契丹、女真、渤海、奚人...等族裔之分,但众部臣民,好歹也须向朕示之以诚。信任,也是要靠自己争取来的。当初朕肯念在蒲察将军有仁者之心,有意相饶,看你如今是仍是打算复辟金国,而填上无数女真族民的性命?还是说肯投从归顺我齐朝,励精图治,以致力于教你族人世世代代可守候自己的家园安乐过活?所以当初朕曾问蒲察将军的言语,如今也再问一遍:若是金国终究要亡,为了你族民百姓的生计,你却又待如何?”
本来已是打算以死殉国,但蒲察阿撒当初实则对萧唐的一些说辞已是感同身受。如今鬼门关走了一遭,又亲眼游历见过金朝**之后女真遗民在齐朝治下的生活现状,已然倾向于回心转意,如今再得亲自拜会萧唐后听他一句句话似也直说进自己的心坎中,蒲察阿撒也是笃定了心思,而当即下拜施礼,恭敬说道:“未将蒲察阿撒,汉名世杰,蒙陛下再造大恩,铭心镂骨,不能补报。如今也唯有投顺归附,保生民、护社稷,竭忠效死,绝无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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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唐齐朝这边,针对国内暗流涌动的诸方势力开始展开部署,而整体上也仍维持着政通人和的局面。反观南朝宋廷虽是焦头烂额,却也紧锣密鼓,趁着如今已然讨灭杨进、王善、曹成等造反势力,而残存的钟相也仍旧被岳飞所部精锐死死压制在洞庭湖一域抗拒,也总不能一直任由着萧唐施政休养生息。进行讨伐齐朝的准备,也仍旧不能有丝毫怠懈。
更何况,占据得福建路大半军州的范汝为也已经公然竖旗宣告归属于齐朝,而被萧唐赐封为福建宣抚处置使。如今虽然与北面齐朝并不接壤,但是来往水路通达,而尚掌握在宋廷治下的江南路、两浙路等疆土反而于南、北两侧皆要承受莫大的军事压力。
虽说这个时节的宋廷,还不至似正史中南宋那般只得偏安一隅,但是福建路地界也归附于萧唐齐朝的统治之下,长江天险的军事作用也已然是大打折扣。针对于此,宋廷也断然不可能坐视不理,而针对控扼江淮、江南方面海路主动权的试探战事,也已是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