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娘心里想道:今日萧唐说那武松的好,明日也有人赞那武松如何了得,直聒得老娘耳朵也聋了,也不知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萧唐见孙二娘手臂伤势未痊,半边脸还肿着,想到她当日奋不顾身为护苏瑾娘周全,心中对她的隔膜早已淡了不少。他对孙二娘说道:“这些时日二娘也辛苦了,旁事自有庄户经手,还是多休养的好。”
孙二娘见萧唐神色,心说你感激于我,还不是只是为了这苏瑾娘?看来往后也不能轻易撩拨你了,否则犯了你萧唐和苏瑾娘的忌讳,哪还会这般对我和颜悦色的?
孙二娘心里想着,口中却笑道:“奴家的事也不劳你这新郎官操心了,顾好你自己的事便是。”
苏瑾娘轻轻一笑,她走到萧唐身前,问道:“武二哥现在应已经启程了吧?”
萧唐点头笑道:“从延安府到大名府路程不近,估算下时日,应该已上路了。当年武二哥临行前说回赶回来喝上你我的喜酒,算来也已过了快三年时日,倒是一语应验。”
苏瑾娘轻叹道:“这几年武二哥也吃了不少苦楚,当年若不是他仗义出手,也不至被官府判了充军之刑,发配到延安府去。”
萧唐安慰苏瑾娘道:“武二哥何等英雄人物?他的本事正好在宋夏争战中发得利市,再说武二哥信中不也曾说,他在延安府西军中结识不少好汉,也正是他命中的造化。”
正如萧唐所说,武松现在已行数日,出了沁县地界经过座大山。他举目远眺,长舒了一口气。军中的铁血生活,将武松磨练得愈发刚毅威武,比起当年豪侠习气,武松现在更添股干练肃杀。
与武松同行的还有三人。其中有个军官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腮边一蓬络腮胡须。身长八尺。腰阔十围,煞是雄壮威风。那军官身后的麻脸汉子也有七尺以上身材,他手持的那把铁瓜锤望去似极有分量。
还有个汉子猛瞧过去神色放荡不羁,举手投足自带着几分泼皮习气,可他身材魁伟,比那威武的军官只矮半分,也端的威武不凡。
武松转过头,对那军官说道:“这次倒也托了我那兄弟的好事,这几年和夏人征战厮杀,哪得空闲游耍?只是鲁大哥同行相伴,不知是否耽误了至渭州赴任的时日?”
那军官哈哈大笑,声若洪钟道:“洒家转任去渭州小种经略相公处任提辖官,也不争那一时。多闻得你那兄弟萧唐的好名头,和那等人物吃上杯酒,也正合洒家的心意。”
武松笑道:“鲁大哥,依你的海量,只怕我那兄弟与你吃起酒来。便休再想拜的天地,入的洞房。”
那军官亦豪声笑道:“武二郎,你也知洒家是甚样的人,你那兄弟若也是个识好汉重好汉的,晚几时几日再做他的新郎官,打甚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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