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辽国也不是争于这一时,身兼熙河兰湟、武康军节度使、检校司空的童贯于西军还要诸般事宜要处理,赵佶与童贯、萧唐等人话定在五个月后准备停当,北赴辽地。
商议事毕,童贯与萧唐拜别赵佶,齐齐出了延福宫门时,童贯却变了个脸色,虽然对萧唐态度依然客气,可举手投足间又多了几分威压之势,他望向萧唐,说道:“咱家与西夏用兵,叵耐辽国屡屡从中作梗,这次有萧都虞候为咱家分忧,也当能察觉辽国破绽,还望萧都虞候尽心竭力,不负官家隆恩。”
我这副使不过是做些采购些北珠这般弄臣的行当,又有甚么可尽心竭力的?心中虽如此想,萧唐仍微微一笑,向童贯说道:“正是如此,童节帅既为主使,末将自当全力佐之。”
“咱家听说萧都虞候与高殿帅似乎不和?”童贯把眼凝视着萧唐,又说道:“听闻萧都虞候征冀南讨房山,缉剿草寇亦曾立过不少功劳。须知高殿帅之所以做得这个三衙太尉,也曾投身西北军立下军功。都虞候若是有意于国家立功,待出征西夏之时,咱家亦可以为你作保,共赴边地争个功名。”
咦?你童贯会这么好心?眼见童贯脸上仍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萧唐心里不由犯起了嘀咕。等到政和年间童贯渐渐把持住枢密院军权时,确实没有必要看高俅的脸色行事,可是他也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平白无故地开罪高俅。
更何况目前因为蔡京强烈反对赵佶封童贯为开府仪同三司之事而闹得不和,童贯既知道萧唐的身世,自然也清楚他的仕途起自于蔡京的女婿梁世杰的大名府留守司中。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是这个使尽心思手段,一心要总揽兵权的媪相?
童贯似是看出萧唐面色疑惑,他嘴角一翘,说道:“咱家与蔡相公虽然有些争执,却也不算甚么大事。往日我等相互扶持,本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今蔡相公不过是一时蛰伏,官家念情又岂能一直冷落了他?都虞候既蒙圣宠,却又屈居于高殿帅麾下若是有志难酬,咱家提拔个有心为国效力的后辈将才,又有何不可?”
童贯的话向萧唐传递出了三个讯号:第一、童贯此人不止能带兵,而且政治敏感性绝对不差,他深知似蔡京几起几落的公相还会东山再起;第二、因为萧唐出自于“蔡党”,又是可以在赵佶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物,这才是童贯愿意提携萧唐的原因;第三、童贯与高俅的关系非但不算亲近,甚至也毫不在乎会惹高俅不喜。
萧唐也从童贯的话语中印证了他的一些想法:虽然童贯、蔡京、高俅等人都是宋徽宗时期有名的奸臣,可是史载童贯与高俅为数不多的交集,却是靖康元年时两人间因商议逃亡路线时发生过激烈的冲突,而身为京师禁军最高长官的高俅,也没有参与蔡京、童贯等联金灭辽的决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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