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的法度,也是人定的,而这个苍天,就是无眼的。
高俅虽然抓不住萧唐的任何把柄,可本来就在汴京禁军中培植亲信、排除异己时无所不用其极的高俅因为高衙内的死而变得更加阴狠,连同他的幕僚孙静使尽浑身解数的下绊子出阴招,磨刀霍霍,肆无忌惮地便开始向京师中与萧唐有着牵连的京师禁军将官下起了毒手,只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
京师广备攻城作参议,兼军器火药作工匠副主管凌振,因“懈怠渎职,玩忽职守”而被革除一切职务,所有家私充公,全家老小被逐出京城;
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兵马保义使宣赞,因“公然顶撞上官,不遵军司调遣”而连贬四级,剥除官禄调配外州军司;
京西南路宪司提点刑狱公事薛可文检举京西南路帅司留守,安抚使司府中知司官闻焕章“徇私舞弊,克扣朝廷发于京西南路诸州军司粮饷用度”,判处剥除功名,脊杖三十,并充军发配沙门岛......
所幸的是高俅虽然官居三衙太尉,把持着汴京八十万禁军上下的生杀大权,可是他却无权插手枢密院那般调动、审查诸州军司的权力,所以一时间也无法害到在京师以外禁军编制中任职的,诸如隰州指挥司兵马都监关胜、马军军使郝思文、京西北路陈州团练使韩滔、颍州团练使彭玘等将官。
可是还有个虽然并未在萧唐帐下行事过,然而却与萧唐府中管事为姑表兄弟,也与萧唐、林冲来往似很密切,当日还曾因林娘子之事与高衙内对持过的金枪班教头徐宁却没那么幸运了。
一日徐宁之妻在临盆之前,与他相公至壁岳庙烧香祈愿时,忽然撞出一拨泼皮没由来的对徐娘子言语调戏。徐宁被激怒下与那干泼皮发生了手脚冲突,其中竟然又个泼皮无赖抬脚欲向徐娘子的腹部踢去。
徐宁虽然低调本分、谨小慎微,可他并不是个窝囊废。眼见竟然有泼皮出手要向自己的家人下毒手,被触碰到唯一逆鳞的徐宁又怎能再做老好人?忿怒已极下徐宁拳脚失了分寸,将他意图对自家娘子行凶的泼皮活活打死。又有对捕役赶巧不巧地冲出来将徐宁拿下,将他这个金枪班教头押至开封府牢狱中......
得知徐宁之事后,萧唐也是一声长叹。那个金枪手并非是自己的亲信,可是只因为他与林冲昔日关系亲密,并曾赴过他的宴,又因一时激愤而阻挠过高衙内骚扰林娘子,高俅便迫不及待地也要将他这个恪职本分的金枪班教头往死里逼......宁害错,不放过,这倒也能说明高衙内的死狠狠地刺激到了高俅,使得他变得愈发狠厉恶毒起来。
如果不是扶持绿林山寨,去接应这些本来都是国之干将的好汉能人,仍由高俅将保家卫国的大宋军旅搞到乌烟瘴气......这个国家还有救么?
史实证明,按照原来的轨迹再走下去,是没救了。
不过如何,这个高俅老贼又开始忙着害人,我却也要开始忙于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