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曾家五虎中的老大曾涂无暇指挥麾下骑兵做最后的抵抗,他手中仗着杆一杆点钢枪被个独眼强人头目死死缠住,独眼虎马劲虎吼连连,手中锋利冰寒的马刀亦然刀光霍霍,直奔曾涂身上斩将过去!
曾涂微红的面庞此时已憋得通红,虽说比拼武艺他堪堪能与眼前这个强人战个平手,可眼见又一队强人精骑如潮水般席卷而至,并与一轮冲锋后立足未稳的己方骑手轰然相撞,瞬息间就将曾头市的马军冲散!一时间人仰马翻中惨嚎声不绝于耳,他麾下的亲随骑兵很快也将被越多的强人兵马所吞噬!
“咄!你这厮胡乱瞧个甚么?只管纳命来!”
马劲又是一声暴喝,手中马刀化作凄厉无比的刀芒,直往曾涂胸口斩去!曾涂勉强荡开马劲的劈斩,他脸色酡红,只感觉胸中血气翻涌,这时却又有个头发略显霜白的强人头领也驾马狂奔而至,在白毛虎马勥与独眼虎马劲兄弟二人的联手强攻之下,曾涂只能招架和躲闪,全然已无还手之力!
早已经是强弩之末的曾涂勉力又抵挡下马勥、马劲围攻过来的几招,他心知再斗下去自己万无生理,便只得虚晃一枪,拨马转身便要落荒而逃。
可是当曾涂驾马还没还没奔出二十步,就见曾家府邸周围的街坊小道中又涌出无数强人兵马来,曾涂又见从对面绿林人马之中冲出一匹火红胭脂马,便如同一团红云直奔他席卷而来。
直娘贼!那伙泼贼之中怎地还有个雌儿?
曾涂脑袋中刚生出这般想法,对面杀来那员女将芊芊玉手却是一抖,手中油浸二丈软鞭已然化作道黑色的闪电,随着“啪!!!”的一声巨响,猝不及防的曾涂面部结结实实得挨了一鞭,登时被抽得皮开肉绽、牙齿迸落!
曾涂闷哼一声,重重跌撞下马来,身后马勥、马劲兄弟二人旋即杀至,两把冰寒的钢刀重重剁将下来。下一刻鲜血犹如喷泉一般激溅而起,曾涂身躯一挣,眸子中生命的神采终于如渐渐熄灭的烛火一般黯淡下来,当场毙命,死不瞑目!
夜幕中的火把通明,冲进曾头市的绿林人马早已将曾家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萧唐朝着马勥、马劲以及高展绫点了点头,旋即翻身下马,一打手势。麾下兵卒立即呈扇形将曾府大门团团堵住,很快的大门也被撞开了,萧唐立即率麾下将士鱼贯而入,冲了进去。
把守曾府的庄丁乡勇见大势已去,他们纷纷抛了兵刃,匍匐在地上棘手待缚,而萧唐三转两转,绕过两处回廊,便来到了曾府内的正堂之中。
刚到了正堂门口,萧唐就见到曾头市之主曾弄站在个檀木椅子上,他面如死灰,颤颤巍巍的双手刚抓住悬在梁上的白绫,看样子正要悬梁自缢。可曾弄这时也瞧见那伙强人已经杀到门上,曾弄惊呼一声,双腿一个打晃,又从檀木椅上重重摔落在地。
萧唐瞧了瞧悬在梁上的白绫,又瞧了瞧趴在地上,双眼无比怨毒的凝视自己的曾弄,他淡淡一笑,旋即又指了指白绫,只说了两个字:“请便。”
曾弄的眸子似毒蛇一般狠狠瞪视着萧唐,他忽然嘶声说道:“我曾头市与你们这伙天杀的泼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便是要钱要粮,我曾家也情愿给你!可你们这伙该剐的强人为何恁地歹恶,定要将我曾家满门往死里逼!?”
“真的是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么?......就算手段歹恶了些,也是你们曾家几人有必须要死的理由。”
萧唐说罢,他缓缓摘下了戴在脸上的獬豸面具,又对曾弄寒声说道:“看来我也该重新向你报个名号了,我不止是统领绿林数山的共主,同样我还是萧家集之主,蒙道上好汉抬举,唤我做任侠萧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