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震霆心中念罢,正要狠狠一锤砸将下去将龚旺的头颅砸个迸碎时,他忽然有听凄厉的破风声起,飞石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已然直袭至他的面前!
不好!还有那银枪青袍,善使飞石的贼寇头领!!陶震霆心中一惊,只是丁得孙、龚旺猝然攻来,教他根本没有精力去应对另一边还没有被自己射杀的那个敌将!
虽然胯下的战马已在悲嘶之中轰然倒地,张清在马儿直往前扑倒在地的那一刹那就势往前一滚,虽然脸上与肩膀的伤口处剧痛钻心,可是张清仍狠狠咬着牙,返身又往陶震霆与丁得孙、龚旺两个兄弟缠斗的方向徒步直冲了过去。眼见那陶雷震高举手中金锤,正要砸向龚旺的头颅时,面色煞白的张清登时剑眉倒竖,双目也似要喷出火来!他毫不迟疑,立刻将三颗飞石扣在手中,旋即以巧力将飞石连发投出,石子虽小,可是破空之声却是响劲异常,当真是石发鬼神惊、去势如流星!
陶震霆虽然能够仗着自己过人的反应,正面交战且全神贯注时堪堪能够躲开张清激射而来的飞石,可是他如今却是被丁得孙、龚旺二将死死缠住,冷不防张清旋即又至,再以其引以为傲的飞石绝学直投而来,他又如何能避得过去?
高举金锤的手腕骤然被飞石打中,本来正要挥向龚旺头颅的卧瓜金锤也直直跌落坠地;鼻凹遭石子打中,鲜血蓦的迸流;第三颗飞石却是击中了陶震霆的眼眶,使得他顿感乌珠也似在飞石打击下要迸裂开来。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响起,本来勉强躲过张清几次飞石的陶震霆这次却是连被张清三颗石子打个正着!鼻中鲜血长流,他又死死捂住自己被飞石打中的眼窝,鲜血混着眼中的汁液从手指缝中流出,疼得陶震霆眼见要翻身坠马之际,丁得孙大喝一声,拍马疾冲了上去,同时又将绰紧钢叉的右臂使劲后仰,旋即闪电般再往前狠狠投出!
锋利的钢叉割裂了空气,发出锐利的尖啸,很快又“噗!!!”的一声,投掷出去的钢叉便已经挟带着强大的惯性疾射而至,登时将陶震霆的身体搠了个对穿,三股锋利的叉刃也自陶震霆的后背透出,殷红的鲜血立刻顺着锋利地矛尖滴落下来!
惨嚎声戞然而止,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陶震霆的身子登时脱离马鞍,向后飞出,随即钉在了冰冷的地面上。丁得孙眼见陶震霆双目虽然圆睁,可是不见半点声息,他胸脯被自己投掷出的飞叉穿透,也已是万无生理,丁得孙遂与惊魂稍定的龚旺立刻又拍马来到张清面前,并急声说道:“张清兄弟,你伤势如何?”
“不妨事!自然是死不了。”张清高声回道,心中却暗念道若非萧唐哥哥事先叮嘱示警,今日遮莫我真要死在这撮鸟的手中!往日哥哥说我仰仗飞石本事,只是年轻气盛,难免轻敌冒进而遭敌人暗算,那话我虽然能听进去几分......可是今日看来到底还是萧唐哥哥心中计较的精细,都说人外有人,我自然也不能只因善打飞石便小觑了对头。
张清心中感然念罢,轻骑军健已有人立刻牵引匹战马催骑奔至张清面前,丁得孙、龚旺等一众人马拥簇护卫着左肩挂伤的张清上马,来往疾驰间,又有被杀溃的官军骑兵四处奔走,时不时涌过的铁蹄顷刻间又从陶震霆身上汹涌而过,将他已经死透了的尸身又践踏个血肉模糊,直到彻底化作一滩污血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