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昔日噩梦,女子哆嗦,是一分也不敢惦记了,“我、我当没见过他。”
婢女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
宴轻对于刚刚的一个小插曲,似乎并不是多在意,但他心情似乎很好,这是显而易见的,只看他走路,都能瞧见轻快。
云落很是稀奇不理解,他跟着宴轻走了一段路后,回头见那辆马车还站在原地不动,他试探地小声问,“小侯爷,您今日怎么有心情搭理人了?”
以往,无论什么时候,除了主子,小侯爷可是从不搭理人的。
宴轻语调也轻快,“我就是想试试,在漕郡,你家主子的名号,管不管用。”
云落:“……”
他有点儿一言难尽,“主子的名号,在漕郡自然是管用的。”
不止在漕郡,在别的地方,也是很管用的。
宴轻点头,“嗯,我知道很管用了,那女人听到我是你家主子的夫君,吓的脸都白了。”
云落:“……”
真的确是事实,刚刚他也看见了,那江家小姐若是搁懂事儿的,如今怕是吓死了。
宴轻啧啧,“在京城,你家主子就没有在漕郡这么管用。”
云落眨眼,“也很管用的吧?”
“是有点儿管用,但比如今差点儿。”宴轻最是深有体会,“我们被圣旨赐婚后,还有不开眼的女人有意无意在街上跟我巧遇搭讪,还有人不知所谓跑到姑祖母面前要给我做小,可见她的名号,在京城没那么管用,不是十分让人顾忌。”
云落:“……”
这、也是事实,小侯爷倒是没说错。
云落挺开心,“在漕郡就不一样,可见我只要报出你家主子的名号,就连那个什么,掌管漕郡十万兵马的都尉江望的女儿,都怕她。她在漕郡,可真是跺跺脚,别人就能吓死吗?”
云落以前也没有这种深切的体会,毕竟他也不常来漕郡,如今跟在小侯爷身边,也是很有体会了,连江家小姐,都怕主子,可见主子真是深入人心。
“她在漕郡,不会是老弱妇孺都怕她吧?”宴轻问。
云落想了想,“倒也不是,有些老百姓,都很喜欢主子,从主子接管江南漕运,不说远的地方,就说漕郡这块地方,百姓们比以前都过的好了,都是很感念主子的。”
宴轻“哦?”了一声,显然有点儿意外,“那江家小姐,为何如此怕她?”
云落琢磨片刻,道,“大约是因为三年前,主子初来漕郡,抄家杀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与江府交好的人家,因是东宫派系,为虎作伥,主子没有半分客气,他们的下场都很惨。将都尉当年顶住了没与东宫掺和太深,又因主子来后,看清了形势,及时反水东宫,宠络主子,后来主子网开一面,江都尉才保住官职,江府的人才没落得凄惨的下场。”
宴轻觉得凌画挺厉害,“当年江南漕运,被东宫祸害的铁板一块吧?她是怎么生生撕开一个窟窿,还将手里有十万兵权的江望让他乖乖听话的?”
云落想起来这个就拍手称绝,“小侯爷有所不知,主子人还没到江南,就让琉璃望书等人带着暗卫先一步潜进了漕郡,以毒攻毒,在那些她查出证据的各府邸,都投了蒙汗药,等她人到江南后,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打算要杀的人都捆了,带去了菜市场。然后,张贴了告示,敲锣打鼓,惊动了全城的百姓聚集到了菜市场门口,命人一个个的砍头。”
宴轻:“……”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新官上任,连当地的官员都还没见,就着手绑了人开始砍的。
不过想想当年陛下亲审江南漕运案,查出太子太傅诸多罪行,雷霆震怒,下了狠心收拾江南漕运,凌画虽没带一兵一卒,但她带着的是陛下的圣旨,尚方宝剑,陛下给了她代天子横着在江南漕运走的权利,可以先斩后奏,全权处置。
她这么用,也的确是止小儿夜啼,威震四方,最有效果。砍了那些人,就算手里有十万兵马的江望,也是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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