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长安比往年更显燥热。前魏后主刚得八公主的时候欢喜的很,特地为了她建了云水台做寝宫。云水台正是冬暖夏凉的好地脚,故元淳一年四季都过得比宫里其他人更简单轻松些。
燕洵在书房批折子,元淳的手伤好利索了,现正在藤椅上剥绿豆,橘子正懒洋洋地躺在她腿上,样子好像以为元淳的腿就是它的宝座。
因为有燕洵在,追月和怀玉不再为她紧绷着弦,一道在后院准备黄米凉糕。
他批好折子,往院子里来。
小手正与一盆绿豆较劲,这皮虽说好剥,但豆子太小且数量多,元淳忙活了一上午也没把那盆绿豆皮清理干净,急得她鼻梁上全是汗。
“做什么要剥绿豆呢?”他把那盆没剥好的绿豆拿开,坐到她面前,把黏在她手上的豆皮一点一点弄干净。他因执笔太久手过于温热,于是放在凉水里湃了湃才慢慢揉着她的手,再次看到她腕上那一条疤:“我看你在屋檐下坐了几个时辰了,原来在和它们较劲,小手都剥酸了吧?”
元淳有些胆怯的看他:“皇帝哥哥不要怪追月,是我……想做绿豆糕给你吃。”
那叫追月丫头护主心切,那主子又是元淳,无论如何对他跋扈燕洵都不会怪罪。她的话无疑是对燕洵的安慰,哪怕她不知道自己就是那个要娶她的夫君。
“不剥了,皇帝哥哥喜欢带一点颜色的绿豆糕,你剥的这些正好。”他瞧见那红红的小手,心中泛酸之余,拿出帕子来给人擦汗,一点一点的擦。
“那好,我不剥了。”
她被燕洵拉进屋子,看着他放下绿豆后为自己转风扇吹着冰。元淳要凑近吹凉风,只是被燕洵拉开了。他说,出了汗不能对着凉风吹。
燕洵推着风扇和冰把元淳的内室吹凉,她渐渐收了汗,却不忘笑着怼他一句“费劲”。
他无所谓的笑笑,给她喂药叫她睡一会儿,等日头不毒了再出门。
“皇帝哥哥给我讲小狼崽和小兔子的故事吧。”元淳撑着脑袋看他,去揪那人的衣角。
她啊,愈发像个孩子了。“上次讲过一次了呀,喜欢听?”燕洵刮了下她的鼻子,笑。
她点头,他就依着人去讲故事。
故事讲完时,元淳的眼睛睁的还是很精神。燕洵想起那晚她做噩梦,随口问了句为什么喜欢躺在那个梨花木箱里。
她说,躺在箱子里,那些人就找不到她,梨花木箱会保护自己。
他去亲她的额头,说以后他来保护她,安慰着要她别怕。
他的确可以保护元淳,不管是谁,只要欺负她,燕洵都可以送他去乱葬岗。不管是先前的程鸢还是朝中的任何一个重臣。
现在迷途知返,其实他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将那些绿豆混在一起送去后厨蒸熟的时候,燕洵有些奇怪自己是不是忘了楚乔。后来他想明白了,也懂了小狼崽应该属于小兔子的道理。
其实,小狼崽一直都该属于小兔子,只是小狼崽太笨了,一直追着小野猫跑。
那段前尘,忘了便是。
元淳近来总爱做噩梦,因神智,韩太医嘱咐午间不能睡太久,那疯病未好全,他怕引发魇症会雪上加霜。她愈发清醒的神智不得不让燕洵紧张,但太医说的魇症他不敢不放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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