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美不知道郭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总不至于真为了让盛涛买单而故意这么做吧,这有点太低级,况且有林夕在场,怎么说也不会让盛涛花钱付账的。
女服务生彬彬有礼地微笑道:“您好,先生,因为您点的红酒我们餐厅存量有限,我们根据您的口感又帮您选择了另外一款红酒,同样是法国窖藏红酒,请您品尝!”
盛涛如释重负,借故摆摆手道:“既然没有了就不喝了,换酒也不好。好了好了,我看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就是让林夕破费了。”
尽管盛涛还是想讥讽郭阳两句,但实在是酒量撑不住,再喝下去,他连居高临下的架子都端不住了。
郭阳摆摆手:“还没有尽兴啊,盛主任,您也知道,我们小城市来的,平时也没机会喝这么好的酒,今儿个怎么着也得一醉方休才行!你是不是担心酒钱啊?不要紧,我可以请你!”
林夕笑而不语,目光闪烁不定。她也拿不准郭阳到底意欲何为,利用付账这点“关节”让盛涛难堪,根本就站不住脚,她在岂能让盛涛付账呢?
盛涛估计也心知肚明,所以才没把郭阳的酒话当回事儿。
林夕觉得有点意思了。
她决心看戏看到底,看看郭阳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林夕笑着招呼服务生:“酒留下吧。盛涛,今天机会难得,大家都是朋友,再喝点尽尽兴也好!”
盛涛头皮发炸,他真的不是害怕付账的问题,因为林夕在他就没把郭阳的话放在心上,但酒量确实撑不住了。眼看对面的郭阳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早已面色涨红,有了七八成的酒意,再喝下去,非出丑不可。
况且,品质越好的红酒,后劲就越大。他现在已经到了出门要见风倒的程度。
服务生倒酒,盛涛摇摇头:“不成,不能喝了,再喝要醉!”
郭阳笑吟吟地插话道:“不至于吧,盛主任,这么点酒就醉了?一开始盛主任不是夸自己酒量南方晨报第一人吗?我们可是说好了啊,我代表北方晨报,你代表南方晨报,关乎两家报社的形象,可不能随便说不行啊?!”
安娜冷笑:“在这种高档餐厅拼酒,亏你想得出来,你要想喝酒,去外边的大排档喝去!”
郭阳无视了安娜的话,径自又笑道:“盛主任是不是心疼酒钱啊,没关系,我们可以AA制,实在不行,我请你也没问题!”
郭阳这话一出口,林夕就恍然大悟,她总算明白,郭阳的确是想要用这种低级的灌酒手段将盛涛灌倒,而且一步步设套让盛涛自己往里跳——没有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是非要把体面人盛涛宰一顿然后踩一脚了。
盛涛一股气往上冲:“笑话,你既然非要喝,我就陪你!”
扯到钱的问题上,作为体面人和上流社会人,盛涛就只能硬扛着不能怂包,否则前面的装一股脑都变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