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开学第二周,就这么无视校规校纪,私自聚集,还想干一架,不写检讨那要校规校纪干嘛!
教导主任中气十足,谢飞和那三个沈歉找来的猥琐小帮手吓了一跳,畏畏缩缩的率先抬了步,走了。
教导主任见另外这三个还没动,又气势恢宏的吼了一句,声音大得过天边的雷,“你们三个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走!?要我请你们吗!?”
沈歉还沉浸在自己找来的那三个人就这么屁声不响的被教导主任吆喝走的没用状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也吊儿郎当的抬了脚,慢慢扭扭的跟了去。
七人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教导主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批,骂得他们狗血淋头。
顾来江妄和沈歉是常犯,也就是众人口中的老油条,对于教导主任那些十年都难换掉的口头骂辞,他们都听惯了习惯了,说不定,背都能背下来。
可谢飞和另外三个小哥不一样。
享受到教导主任的这份堪比“豪华套餐”的骂辞,他们还是第一次。
见到江妄顾来沈歉三人,教导主任觉得实属正常,可另外四人是怎么回事?
招小弟?
那可不行!
这关系到市一中的名誉!
不能忍!
他们被骂了很久,就像是一个世纪那么久,可最后教导主任也没能放过他们,让他们每个人写一千字的检讨,并在明天中午广播时间,念给全校的同学听。
很久之后,教导主任才放走了他们。
中午自习的时候,唐宋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后桌同学没回来。
不光是后桌同学没回来,谢飞也没回来。
她就随便扫了扫教室里的空位,也没过多停留,埋下头去做起了课堂作业。唐宋写完最后一题,合上练习册,中规中矩的放在了课桌的左上角。
旁边的赵暖暖早已呼呼大睡,唐宋转头看了看前面黑板顶上挂着的小钟,还有半个小时,够她休息一阵子了。
睡梦半途中,唐宋隐隐约约的听到后面发出了响声,凳子挪动的声音。
是江妄回来了?
她睡得迷糊,不知道是真是假。
才下这般猜疑,迷糊中的她仿佛被梦中的绳索牵引轻轻拉动着,她身体轻盈,像风一般朝着绳索那边飞去,不知怎的,又飞去了云端,她坐在云朵上,正在自顾欢喜的时候,她见到了江妄,手里提着装满卫生棉的黑塑料袋,伸向她,“你的东西,我给你捡回来了。”
她眉头微动,像是算好时间一样,下课铃就响了。
脑袋枕在手臂上,压着有些疼,她勉强的支撑起来,翻了翻手臂,见着了另外被压的红红的一面。
惨不忍睹。
唐宋没忍住轻轻地“嘶”了一声。
午后阳光透过遮掩一半的窗帘射了进来,她落在明暗交界处,格外安静动人。细密如鸦羽的睫毛轻轻扑闪着,在眼睑皮底下落了淡而小的灰色阴影。
她忽然觉着,睡了一个午觉起来,自己好像去无边无际的沙漠溜达了一圈,还是到处都金灿灿的那种,很渴。于是她摸摸索索的从桌肚里拿出水杯,似游荡鬼混般飘飘忽忽,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