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嘉禾走了没多久,池间就从巨大的快感里清醒了过来。
身体还有留有余韵,可是温度却缓缓降了下来,腿间的液体在空气中逐渐变凉。
这种冰凉在满室黑暗的一床月光下更为岑寂,像是凝结出了厚厚的白霜,沾在皮肤上,冻得发痛。
池间睁开眼睛,表情空洞地望着已经没有摄像头的烟雾报警器,一瞬间万念俱灰。
他把所有的路都走遍了,就像去年冬天,他雪夜上山之前,已经别无他法了。可是他现在的绝望,比那时更甚百倍。
那时还有她肯帮他,但是现在,她不肯帮他了,不肯帮着他让自己回头。
池间清楚地知道,他不是输给别人,不关任何人的事,无关晏嘉乔,无关他自己好或不好。
他是输给了她那错误的执念。
她说人非草木,她是有动心的,可还是抵不过她多年筹谋,行差踏错也不愿善罢甘休。
池间想到这里,心脏泛起酸软。他完全了解她,也了解这个阶级,正是这样高压的,从精神到肉|体统统消减的环境,赋予了她这样性格。
强权之下不由人,持千钧之重,不能妄动。若是动了,也不能回转。
但是他终究不能就此放弃,一念此,希望又从灰烬中顽强拙发。
池间慢慢坐起身来,软着双腿走到浴室里,强撑着抬手洗了洗自己的身体。伤口碰到水瑟缩了一下,覆盖的白液冲掉后,才发现还有隐在皮肤下的青紫。
身后看不见的地方或许还有,池间垂眸苦笑了一下,这个人,若是说她不懂风情,怎么会有那么多花样,若是懂,又不会把握尺度,下手没个轻重。
池间艰难地洗好,擦干了身体,把床单被褥都拆下来扔进洗衣机,另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坐到书桌前。
他要给严家穆打个电话。
上午只是先签字再接待媒体,已经十分繁杂,并没有资金的往来。后续的账,还要两方的财务去平。
晏嘉禾走的时候,带的也只是积蓄,打算在国外遥控指挥,等他们打钱。
池间要看一下,公司财务有什么漏洞,能不能带着整个集团脱罪,然后赶在晏嘉禾后悔之前,到国外追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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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家穆接到电话后本不欲多说,在听到池间邀他到宝泉山时,忽然转变了态度,欣然前往。
他从棕树国际的住所打车到了宝泉山,燕京这么大,这路程可不近,光车费就要二百块,可是严家穆一点也不心疼。
他到的很快,在闸门做登记的时候,推着金丝边眼镜,笑了一下。
他签的是晏嘉木三个字。
他是外籍护照,上面是拼音,至于是哪三个汉字,自然是他写什么就是什么了。
他签完后,合上了登记簿,抬头向门卫问道:“登记信息都是谁看?”
门卫笑道:“每个季度末邓管家会查,不过他事情很多,要是没什么问题,他查的也不仔细。”
严家穆点了点头,转过头向主楼走去,微微低头推着金丝眼镜,内眼角尖细,像只笑面狐狸。
他觉得这是个很好玩的小把戏,也不知道等妹妹发现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会害怕吗?会的吧。
毕竟当年是她把自己赶出康茂园,现在整个集团的账又捏在自己的手里,如同掐住了她的命脉,第一反应肯定是怀疑自己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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