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终于是烟消云散,再也无人提及。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那位高官为何忽然就善罢甘休了。
临勐的道路工程进度本来就进展缓慢,被日军轰炸机一连丢下五颗炸弹,把一段主路炸的面目全非损毁严重。要不是日军飞行员想要把最后一颗投到高射机枪阵地上,那这里还会被多炸一颗炸弹。
“日军这样害怕我们修路,也侧面说明,他们对自己的防御能力没有信心!”黄文烈对日军空袭炸路一事做出这样的论断。
我小心翼翼的说道:“团座,您把这个看做是日军在示弱,我怎么觉得,这不过是日军例行的军事轰炸而已。”
黄文烈摇摇头,说道:“例行军事的轰炸目标,为何偏偏选择的是公路?难道不是担心我军的后续增援能力?”
我说道:“轰炸公路,切断临勐交通命脉,无论对于我们的进攻还是防守,都是巨大的破坏。过分解读日军这样的战略轰炸,会对我们的军事进攻部署造成错误的判断!”
黄文烈说道:“也好吧,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坚持一点,日军对我军是越来越忌惮,这是不争的事实!”
黄文烈的态度,现在是代表着大多数我们的军官心里所想,以前我们对日军过分恐惧,只要日军挑出太阳旗,望风而逃的部队不在少数。
现在我们对日军是过分的藐视轻视,仿佛这只曾经吃人的饿狼,转眼之间真的就能变成一只温顺的毫无危险的小花猫。
我们在东岸与大雨在抗争,与饥饿在抗争,与修不完的道路在抗争。西岸耿怀奇的预17师,反而是过得比我们东岸滋润的多。
预17师的物资补给,一直都是以飞机空投为主,所以我们在东岸啃树皮,上顿杂粮饭下顿杂粮饭的时候,预17师可并没有饿着,人家是美国罐头配白面馒头,伙食待遇堪比驻印军的待遇。
吃饱的人就有力气去打人,最近一个月,预17师在西岸接连打了几个漂亮的伏击战。击毙日军上百人,缴获武器枪械物资无数。
军部的桌子上,颁发给耿怀奇的嘉奖令都要堆成了小山,军部的,国防部的,陆军司令部的,就像是一场表扬大会的现场。
这就好比是一个人出息了,虽然同样是夸奖,意思也都差不多,那也要经过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嘴说出来,才更有意义。
西岸大捷,东岸就越发的沉不住气。在天气稍微晴好几天后,军部再次签发作战命令,命令所有东岸各部,随时做好战斗准备,预计一周后发起渡江作战。
黄文烈把这个命令传达给我们各营长,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已经积蓄的太久,是时候为一战了!”
我说道:“团座,咱们的弟兄们可是已经吃了一个半月的杂粮饭,咱们总不能让弟兄们饿着肚子去杀鬼子吧。”
黄文微笑道:“我早就想到你会说这件事。钧座已经承诺,军需物资粮食三日内一定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