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雍忽然显得有点颓然,又低下头继续夹菜:
“我是见过,样子还可以。”
听见这话声歌心里还是稍微有点堵:
“那就……明天?”
苻雍看向声歌:
“你已经陪我守了这么久的孝,我不理你去理别人有失公道。况且若非外忧不断,苻亮早就腾出手来铲我这个内患。上个月他发圣旨要我带兵前往西北,我上表说尚在丁忧,他立刻叫人参我植党自私。那依他呢,让我穷命一条只身为公?穷则独善其身,达才兼济天下,讲话矛盾冲突,他到底念没念过书?今日倘若我摆着你去找别人,又是一个停妻不义的罪责从天而降,你还嫌我麻烦不够多吗?”
声歌听得目瞪口呆。实话实说,苻亮话说的也是有点装。你能穷命一条只身为公你上啊,你要是行还搞那么多外戚收那么多女人干嘛。过分要求他人,却宽容地管理自己,也难怪别人烦你。
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声歌只好拿着筷子往苻雍碗里夹菜。苻雍看看碗里的菜,又抬头看着声歌,声歌感觉十分发憷,又把筷子缩了回去。
如今娶也娶了嫁也嫁了,守也守完了,这话不接也不行了。男人就是这样,到手的东西必须试试,虽然试了不一定喜欢,但不试一定念念不忘。如果如今不让苻雍试一下看看,不管他娶自己目的是否复杂,费了这么大劲到手也必然不能甘心。这件事是一道坎,不迈过去对于苻雍和自己都是不行的,必须做完这件事才能把侧室的事处理好,然后侧室方能把孩子怀上。
声歌和苻雍互相瞧着,声歌拍了下桌子:
“既然如此抓紧时间,今晚就碰。”
吃了晚饭,声歌默默爬上了墙头,抱着膝盖在一棵参天的合欢树枝上坐着。已值深秋,合欢树上所有的叶子都脱落了,万物枯萎寂寥。一丈外头的军营里头,几名军士正在舞着changqiang,几条changqiang银龙一般盘旋缭绕,就像是一朵风中快速抖动的昙花。一名军士很年轻,在冬日里还穿着白色的扣身长衫,身上冒着热气,脖颈上的汗水将长衫浸得半透明。良久过后,面前的军士仿佛在转瞬间变成了苻亮,声歌看见苻亮舞动着亮银枪,白色的绸衫贴在他的前胸上,绸衫上散发出青年男子带着汗水的味道。忽然之间苻亮停下来,手里擎着枪转头对着自己明朗微笑。声歌猛地站起来想叫阿亮,但却发现对方的脸孔褪了颜色,苻亮已经不见了,几名军士正在警觉地盯着自己。
声歌快速跳下了合欢树,坐在树下默默无语。
坐了半晌,声歌抬起头望向天空,一轮圆月已经挂在中天,月亮是明黄色的,上头有一只捣药的玉兔。声歌心想,此刻苻亮也在这轮月亮下头。他正在干嘛?是不是正在芳苑里与新晋的嫔妃喝酒,是不是正在带着众多儿子饮宴,是不是正在月下舞着changqiang。
声歌嘘了口气,起身走回了房间,叫了两名侍女前往苻雍的书房,将苻雍的铺盖打了个包拿了回来铺好。
事关重大,声歌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换了一套霜色的寝衣还画了点妆,一切看起来精确完美没有错漏。收拾停当声歌还拿了一坛子酒来,想着实在不行就喝点助助兴,应该多少有点帮助。搞定一切声歌开始惶恐,也不知道苻雍经验如何,喜欢怎么样的衣服哪样的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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