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某处,紧挨着铁道的扶桑酒屋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酒屋深处的小舞台上,脸上抹着厚厚白灰的舞伎跳着跟太极拳比慢的扶桑舞。妈妈桑跪坐在舞台旁边,那张老脸虽然没抹白灰,却比舞伎还要麻木呆板。
舞台后面的房间里传出模糊争执声,听起来还很激烈,竟是之前在东城十一号货站露过面的那帮金钱龟。
“是不是还在向旧主通报消息,沈泽你老实交代!”
“就算你上面的暗腕也没了,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被御马监剿了各处据点连带产业被抄没了?”
“我看你其实是做了朝廷的鹰犬对吧?我们落到这步田地都是你造成的!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红发青年、光头中年、扶桑男子群情激愤,声讨缩在座位里几乎快蜷成一团的沈泽。
“我觉得是你们小看了暗手那边的底蕴,”脸上缠着绷带的女子闷闷的说:“我早说了,那个打伤我的家伙很不一般,哈瑞你还是轻敌了。他们那边居然还藏着吸血鬼,正好克制魔斯达。这趟咱们栽的跟头不冤,不能全靠沈泽。”
“沈泽只是个拇指,已经做了他该做的,”队长那张方脸铁青得真像金属铸的,“我们也都做了该做的,错不在我们,错在议会!他们往我们这趟任务里塞了太多东西,还搬出了魔斯达想把朝廷和血塔会一并震慑住,就没想过朝廷那边朱莫离是什么性子!”
“老太子完蛋了她敢坐上社稷之座当女皇,御门大典她敢向天下展示她的圣者之力,敬亲王夺乾明殿她敢直接把她亲哥冻成冰雕放在丽水门外展示,议会真是太小看她了。”
“不只是小看女皇,”沈泽终于有了开口的勇气,“暗手虽然瓦解,但塔中人都是老怪物,有数百上千年的积蕴。眼下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当然舍得丢下底牌了。女皇敢冒着中京大乱的风险动用禁军,他们为什么不敢用吸血鬼?”
“他们还是完了,”光头中年摊手,“朝廷知道了吸血鬼的存在,必然会不计代价的把暗手连根拔除。朝廷对四大寇是零容忍,在他们身上吃过太多亏了。”
“暗手完了我们能落下什么好处?”女子哼道:“那又不是我们干的,暗手留下的地盘也没到议会手里而是落到了朝廷和血塔会的手里,我们被罚没的下港产业能还回来吗?”
“鄙人确实没有隐瞒任何细节,”沈泽神色异常苦涩,被金钱龟抓住不得已改换门庭,还以为会有敞亮前程,没想到中京形势一下子变得这么混乱。
为了证明自己,他也不得不豁出去了,“只是在外的确还散落着一些力量,与本塔比微不足道,但为表忠诚,鄙人会设法汇聚起来,协助下一步行动。”
他看向方脸队长,“唐大人,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不要把我跟塔里那些家伙,还有朝廷的官老爷相提并论,”队长不悦的道:“这个称呼就是震旦人劣质低等的体现,说了叫我唐幕。”
“下一步么……“唐幕哼道,”我们没有选择,议会责成我们做件足以震慑朝廷和血塔会的大活,这件事我们得办好。”
“暗手就不管了?”
红发青年怒声道:“不把那个家伙碎尸万段,我是一刻也不得安宁!”
“我也是,”女子摸着脸上的绷带,眼里精芒闪烁,“我要把他的脑袋砸成豆腐渣!”
“能解决当然好,”唐幕叹气,“可暗手全面收缩,连他是谁在哪里都不知道,这怎么做?”
“我会设法打听一下,”沈泽赶紧请缨,“暗手的外围成员正在大批逃离,或许有些人清楚此人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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