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信任!”高德赶紧配合女皇,“大学士与诸公的意见也颇有道理,给微臣再加官职,确有激化事态的可能。臣于名位并无所求,只希望能自兵部那里专款专买,获得必要的军械器具。”
大臣们哪能坐视高德就此得逞,又在张怀远的率领下鼓噪起来,直到吕适行说了句话才偃旗息鼓。
“高侍中在坠星海已是有进无退之势,若是不让他继续顶在那里。三港又会有什么变化,诸公又有谁能出面解决呢?”
女皇板着脸冷声说:“吕大学士此言甚善,高德便是不得力,事情也已到了这一步。谁能替他就站出来,朕愿给予最大信任。不过若是坏了事,那是真要拿人头消灾的。”
至此连张怀远都没话说了,高德也能理解,除开与下港有特别关联的,大多数朝臣是真担心他在三港那边捅出大篓子。作为大明朝堂的脊梁,他们不愿天下有任何大的变化,否则他们所拥有的经验、安全感乃至利益,都会付诸东流。
倒是大学士胡轩置身事外没有掺和,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等女皇这边拍板了,他才出面问高德,要他定下末月交割商税的细节。这家伙似乎只关心朝廷的商税,不在意三港乃至坠星海会出什么乱子。
眼下已是末月,离交割日不到十天。下港已摆明姿态高德还在坠星海就没商税,他只得咬牙认下了三亿金龙的任务。
既然背上了业绩,高德要起资源来也就有了底气,兵部不得不答应再给他一批军械,条件是用禁军价格结算。还同意了再从靖海卫里抽调总吨位不超过两万吨的舰船,以及不超过两千人的卫军。
当着女皇的面把各类细节敲定,朝会到日上三竿才散。
“这剧本不对啊……”
通往寝院的廊道里,女皇背着手长吁短叹。“本来是要敲打下他的,没想到还把他托得更高了。”
远坂爱苦笑:“从你与他重逢的那一刻起,剧本就不对了。”
又轻轻扯扯女皇衣袖,“而且我打一开始就不相信你真狠得下心敲打他,你啊,现在怕是脚趾头都在疼他吧。”
说话时还使劲眨眼,让女皇又羞又气的拍她手:“我是脚趾头绷得发疼!”
进了院子,院门落下,羽林卫与侍女隔在门外,女皇靠着门叹气:“看到那些弹章才明白,他到底置身于什么环境,面对着什么压力。可笑我还想着敲打他,他已经是在拼命了啊。”
低下头,脚尖划着圈圈:“他拼命的样子,真是好帅……”
远坂爱翻白眼:“陛下说的应该不是滚床单的事情。”
“决定了!”
女皇突然轻快的蹦了蹦,“今晚再去找他!”
“陛……小姐!”远坂爱真生气了,“矜持点啊!”
“谈事情谈事情,”女皇摆着手否认,嘴角却早已轻舞飞扬了,“正经的事情。”
日头升到最高处,又渐渐落下,直至洒落金霞,与隐月共辉。
高家小院里,高德愁眉不展,连高苗尽心张罗的晚饭吃着也不香了。
午饭还是挺香的,高德也是心气昂扬,整个下午都在用通讯器联络各方落实布置。
等到事情全安排下去,闲了下来,现实感渐渐沉到心底,高德这才猛然惊醒。
不到十天之内,就得筹足三亿金龙!
三亿……
半年前他还是处于欠债三百金龙就吃不下饭的状态,上午他是怎么在女皇面前认下了这笔换成金龙票足以砸死他十次的恐怖债务?
而且这还只是个开头,明年全年他背的“业绩”是五十亿金龙!
更可怕的是,这些“业绩”他得从海塔会乃至血塔会那帮魔人的嘴里挖出来,得面对他们的疯狂进攻。
哎,冲动了……
高德敲着额头,恨不得今日朝会只是梦境,敲着敲着时间就回到了昨天。
正焦灼得胃都有些痉挛,高苗把他拖去看电视了。
“话说这松州的天象啊,最近颇为神奇,暴风雪连绵了大半个月,当地交通通讯全都断了。”
电视里,原野电视台正在播放特别报道,主持人竟然是左大道。这家伙也终于抛开了前半段人生,在高德给他强加的人生道路上撒腿狂奔。
原野电视台现在不只是作“走近自然”这档保留节目,还跟其他大牌电视台一样开始播报时政。不过听左大道说到的松州新闻,不仅隐瞒了官兵在松州大败,连经略李效成都生死不知的消息,还把魔人在松州卷起的暴风雪说成是自然天象。这家伙显然搭上了都察院的线,成了都察院掌控舆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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