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义思达被恶魔击败,恶魔将他们囫囵裹住,像液体般由面罩和战甲缝隙渗进去。在冉冉的烟气中,义思达挣扎翻滚,惨叫呼号。
当这一切平息下来时,倒在地上的义思达猛然像提线木偶般立起,躯体急速膨胀,挤得战甲铿铿爆裂。
这爆裂是真切的!
一个靠得最近的魔化义思达伸手,手套喀喇崩碎,探出冒着血光的巨大爪刃,朝着高德当头抓下。高德一记抬腿正踹,将这家伙踹得倒飞而出。脚上的白焰穿透战甲,烧灼得魔化义思达吱吱尖叫。
抡起如火炬般的金瓜锤,高德像砸地鼠一样,挨个砸上魔化义思达的脑袋,在舰桥里爆出一团团白亮礼花。
“真像……”
坐在指挥席上的郭瑞德低声嘀咕,“真像那时候的郭瑞德。”
无终宫北宫,百花祠地下,碎石飞溅烟尘大作,各色光辉涌动,混乱不堪。
某条墓道外立着部像灯架的东西,但已炸得四分五裂,看不清原本挂着什么东西。灯架后面几个人正跪在地上抱头嘶吼,另一个人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看起来已没了气息。
“怎么会这样!?”
其中那个中年光头难以置信的咆哮:“我们的坐席怎么会被清掉?那两个魔思达怎么敢怎么可能!?”
“刚才是把谁传送过去了?”
另一个沉冷中年正是唐幕,还在揉着脑袋努力感应,像是要找回什么联系。“不是远坂爱吗?怎么一下子换成白头发的圣山战仆?”
“我们先离开这吧!”黑发女子低呼,“金八郎快不行了!”
“走!”唐幕扶起倒在地上的扶桑人,招呼还在抱头呼痛的红发青年:“先退到集结点!”
另一处墓道里,干瘦老头嚷嚷:“发生什么了?我们该做什么?”
“老大说我们要做的是扰乱形势……”胖子鹰爪庞挠头。
“可一眨眼事情就变了我们连形势都看不清还怎么扰乱?”火眼杨抬头看天,虽然现场光影迷乱,可原本该是岩石顶壁的地方却多了一个大洞,直通地上,都能看到绰约夜幕。
“该做的就是扰乱形势,”裹着头巾的削痩汉子说:“既然乱了,就让它更乱。”
汉子看向正在隔壁墓道吆喝的太监,冷笑道:“比如说,先干掉一个让我们都讨厌的家伙。”
“这里的人都可杀,”青衣小裙的女子说。
另外三人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轻轻点头。
五道光华射出,其中一道伸展成浓稠血雾,又一波惊呼惨叫声加入,让地下殿堂更加混乱。
“小姐——!”
又一道白光自顶壁破开的大洞射下,这是最初走进大厅的远坂爱。就在地板上法阵亮起的同时,顶壁破开,她被另一道白光拉出去。自旁边墓道射出的光柱将那道白光消解,快得所有人,包括她都没反应过来。
下面乱成一团,充斥着各色魔人的力量冲撞,连吸血鬼都有。远坂爱拔剑,事到如今也只能先把这里清理干净。
处处都是破洞的昏暗大厅里,两圈人围住一个纤纤白影。
“这里是……”
小丽揉揉额头,从感知混淆的状态中恢复,身上白光大作,冉冉如焰。
“这就是你们的陷阱?”她嗤笑着扫视众人,“以为能用这种程度的混沌之力压制我?”
周围的两圈人各有不同,内圈是十多个服色混杂武器各异,身上弥散着各色光华的魔人。外圈是二十来个蓝袍道士,身上飘着迷蒙灰气。
“怎么是此女不是远坂爱!?”
“混沌之力怎么这么弱?”
“哪里出了问题?”
“黑鲨塔的人连我们也坑吗?”
内圈的魔人议论纷纷,再被一声轻响止住。
“她是圣山之人,等同远坂爱,”花白胡须仙风道骨的道士顿了顿拐杖模样的法杖,“杀了她也一样。”
“混沌之力弱些有什么?”老道士淡定的道:“我们本来的方略本就是以虎搏兔,现在兔子换成鹿,并无区别。”
“摆阵!”
随着老道士一声沉喝,外圈的道士法杖顿地,点亮一个个灰黯符文。
“兔?鹿?”
白发银瞳,发丝间还隐见尖尖耳廓的少女舔了舔红唇:“我想吃烤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