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意只看到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背影,脊背微驼,头发花白,应该是个老人了。
苏好意他们回到酒楼,吃完了饭去柜台上算账。
掌柜的生得慈眉善目,让人一见就觉得亲切,他一说话苏好意就听出他是京城人,不由觉得更亲近了。
“原来公子也是京城人,真是他乡遇故知了,”掌柜的眉开眼笑“小老儿来这里已经快十年了,心里着实想念京城,可惜回不去喽!”
“这里四季如春,店里的生意也好,他乡也可做故乡的。”苏好意只能安慰着说“何况您这样和气生财的人到了哪里都不缺朋友。”
“公子谬赞,公子谬赞。”掌柜的边笑边摆手“要是不急着赶路,且坐下来喝杯茶如何?”ii
苏好意他们今天不打算离开,准备在这里住些时候,恰好遇见了老乡,跟他打听打听这里的事,比如哪家客栈好,或是有什么好玩儿的去处。
掌柜的连忙让苏好意和司马兰台坐下,又叫伙计端上几杯茶来。
“不知二位公子是出来做什么的?”掌柜的问“我们这边出的好茶叶,常有人来进货。”
“大叔,我们不是从商的,”苏好意笑了“是出来行医的。”
“出来行医?”掌柜的听了不禁把她和司马兰台又打量了两眼,笑道“二位公子好年轻,休要怪我多嘴,你们若在此行医,千万别碰上医疯子。”
苏好意便问那掌柜的“为什么不能遇见他?刚才我在楼上听众人都议论那个医疯子,他到底是什么来历?您能跟我说说吗?”
“公子不是本地的,当然不知道他的事,”掌柜的倒也不避讳“他之所以被称为医疯子,就是因为他医术高明,可为人又疯疯癫癫。如果遇见了同行,必定要为难人家,只要对方医术上不如他,他必要百般羞辱。因此我放才说二位小心着,离他远些才好。当然了,这可不是说您二位医术不精。只是在下觉得跟这样疯疯癫癫的人计较不来。您二位说是吧?”
“掌柜的说的在理。”苏好意笑了“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来历?可能说说吗?”
“他原本是有名有姓的,叫做黄廷礼,是仙源山出来的。当初学成归来,也曾轰动一时。求他看病的人能排出二里地,当真是门庭若市。”
苏好意与司马兰台对视一眼,心说还真叫自己给猜着了。
“说起来他在这城里也着实风光了二十年,别说平民百姓。就是知州大人也对他十分礼遇。谁知这黄廷礼被人们奉为神医,却治不了自己儿子的病。”掌柜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接着说“他有根独苗,名字我给忘了。那孩子聪明伶俐,黄廷礼视如性命,更是寄予厚望的,还说要儿子也学医,继承祖业。哦,对了,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了,那孩子叫黄继祖。可惜的是那孩子得了病,黄廷礼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把这孩子救回来,从此就疯疯癫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