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姥姥在这里住了几十年,跟街坊们处得同亲人一样,她这么一去,多少人都难以接受,哭的骂的都有,更有担心小苏好意的,不知道她被带到付家会受什么欺辱。
妙哉简单处理了妹子的丧事,及至上路去追赶付家的那些人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不过他知道付玉如今在云州做官,往云州去的路他熟悉,因此日夜兼程地追赶。
又何况付家的那些仆人并不知道还有人追上来,因此也没急着赶路,晓行夜宿,如此而已。
妙哉第六天的时候追上了这些人。
不过他没急着露面,而是看着这些人进了客栈,弄清楚他们都住的哪间房。
等到夜深人静,四下里都没了声音,妙哉才翻窗进来。
他上了二楼,先往最里边走。
果然看见苏好意被一个胖大的仆妇带着睡在最里面的客房里。
白天赶路的时候,他们只是紧紧看住小苏好意,到了晚上睡觉怕她溜走,就用绳子把她的手脚捆起来。
妙哉看那妇人胖得像头母猪,把苏好意挤得紧靠着墙。
孩子身上好多淤青的掐痕,可见没少被欺负。
妙哉二话不说,一刀捅进胖妇人的咽喉,让她直接在梦里就死透了。
此时苏好意还没睡醒,被血溅了一脸。
妙哉把苏好意手脚上的绳子解开,单手把她抱起来。
开了门,将睡在门外地铺上的两个男仆一刀一个搠死。
这两个睡梦中连哼都没哼一声。
妙哉犹不解恨,又去开了另一间的房门。
这间房里住着的是管家和一个丫鬟,妙哉挺着刀走上前,苏好意恰好醒了,看到妙哉叫了声“舅爷爷”。
“把眼闭上别看。”妙哉伸手把苏好意的头往自己肩上按了按。
这么一来就惊动了房里的人。
那个丫鬟先醒了,立刻杀猪一般叫唤起来。
管家随后也醒了,作势要起身。
两个人都没穿衣裳,慌忙间用被子遮着身体。
妙哉上前把这两个也杀了,因为是那管家踢死的苏姥姥,又几刀把他大卸八块,叹息道:“许久不杀人了,手段都不利落了。”
这时楼下的店伙计听到动静,忙点了灯上楼来查看,踩得楼梯一片响。
妙哉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抱着苏好意从这间房的窗户跳了下去,轻飘飘落地。
而后迈开大步,旋即消失在夜色里。
黎明时分,妙哉抱着又重新睡熟的苏好意站在分岔路口。
孩子脸上的血污已经清洗干净了,衣服上的血渍洗不掉,干脆就扔了。
如今苏好意身上穿的是妙哉从一户人家的晾衣杆上扯下来的小孩衣裳。
应该是个比苏好意大的小男孩的衣裳,灰褐色的土布,袖子挽了两挽。
“人也杀了,家也回不去了,”妙哉摸了摸自己的光头,又看了看怀里的苏好意:“还得找个地方把你安顿了。”
此时旭日刚升,路上还没什么人。
妙哉望着眼前纵横的路口思忖了片刻,最后朝东南方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