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伯说的容易,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他们跟咱一样,无地的流民。”姚长生轻叹一声道,“别看启程时,穿金戴银的,那不顶用,到最后只能是流民中的肥羊,被抢的对象。”ii
“然而抢了金银珠宝又有何用,当不得吃,当不得喝的。”陶十五随声附和道,“粮食金贵啊!”
“所以这开荒要考虑季节,也要考虑家里粮食的存量,有多少粮食就能干多少活,一旦断顿,这事就得停。”郑老伯目光扫过他们又道,“咱们要开荒既要考虑季节,全家人起早贪黑去给地主,给别人家做活计,先把一天的吃喝挣回来,然后勒紧裤腰带,省吃俭用攒上几年才能攒够了一缸开荒粮,满满一缸高粱米。”
“高粱米,没有白面吗?”陶七妮纯真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白面?就连我这个管钱粮的一年中吃白面的机会也不多,高粱米吃的多。”郑老伯砸吧了下嘴道,说真的他馋了,有五、六年没吃过白面馍馍了,真的想啊!ii
郑老伯缓了缓接着说道,“家里有粮,赶上秋收后,终于可以开荒了。这时候,草也干枯了,也好除了。”
“烧荒,一把火烧了,不用除草了。多简单。”韩金虎笑嘻嘻地说道。
“不行,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姚长生闻言立马反对道。
“哦!当俺没说。”韩金虎不好意思地说道。
“虎子,这水火无常,小风一刮,火苗子漫空飞舞,引发了山火怎么办?”郑老伯微微扭头,看了他一眼道。
“你看这眼前的荒草,这要是烧起来,咱跑都来不及。”陶七妮指着眼前一望无际的灌木杂草道,“今儿晚上必须有人值夜,谨防着火。”
“哦哦!”他们齐齐的点头道,纷纷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俺值夜!”
“那要像现在这样,不小心烧着了怎么办?”陈鹤鸣看着他们突然问道,“一时间咱也跑不过。”
“简单,把周围的荒草除掉,没有荒草燃不起来了。”陶七妮闻言立马说道,“当然小心用火,最好别着起来,火势太大,怎么都没办法。”她说的是隔离带,这终究是无奈之举,最好还是水灭火。
“别看是灌木杂草,这有些可以用来喂牛马牲口的,很宝贵的。这个可以作为赋税上缴朝廷的。”郑老伯指着荒草说道。
“这是真的吗?”陶十五不太相信地说道。
“是真的,朝廷有专门的草料场,专门喂养军马的。”姚长生看着他们点头道,“而且老百姓的日常做饭和冬天取暖全靠妇女和孩子上山捡干柴,你这一把火烧了荒草,也将一切烧光了,基本等同于绝了整个村子几百人的吃饭问题。看人家不骂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