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嚏!”遥远的仙界南天门外,唐凭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她道,“怎么回事?是谁在想我吗?”
罗苏州看了她一眼,道:“你可能是冷着了吧?毕竟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嘛。”
唐凭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她确实很久没有在仙界居住了。
“果然,还是被仙君发现了啊,我易容进宴会的事情。”唐凭说道。
罗苏州停了脚步,看着唐凭,道:“怪不得你恢复了本相,方才寅晟说是要再赏赐你,其实是揭穿你身份?”
唐凭点了点头,她如今,模样恢复正常,不再是那个稚气未脱的仙童,而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郎。她里面白裤白衣,外面再是披着一件青色的袍子,那袍子袖口领口都用竹叶青色丝线绣了花,绣的是纷飞的竹叶,袍子的袖子很宽,又在袖口处收窄。她梳着一个流云髻,乌发齐腰,只用了一只步摇固定。她五官姣好,朱唇皓齿,眼睛还是像小仙童一样,比常人大点,黑漆漆,里面蕴含着一点微光。
“仙君想来是考虑到我已经归隐,所以只是私下问问,帮我把仙界名帖补上,登记好,说明我回来了。如果日后仙界遇到大事,急用人的时候,也好帮个忙。他没有过多张扬。”唐凭说道。
罗苏州点点头,他知道唐凭早就无意待在天庭,只想做闲云野鹤,游乐人间。他问道:“那你以后打算如何?我看你的意思,并不急于闭关修炼?”
唐凭摇头,像是很无奈,道:“我是受够了,两百年没有一个人能说说话,实在不想再闭关。修为什么的,我不是很在意,能自保即可。”
罗苏州点头,他道:“天枢台例行修整,我一时半会走不开,你只能一个人去人间了。我忙完,就来看看你,看看你会不会在人间找个少年郎,开启神生又一春?”
唐凭皱眉,故作嫌弃状,道:“那是你喜欢找吧,别把我和你混为一谈!”
罗苏州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等我忙完,我定要去找一个,簪花的那种!告辞!”
唐凭摆了摆手,道:“快走快走,不送。”
罗苏州腾云驾雾,人没影了。唐凭看了一会仙界的彩云,看它们随风自由自在地卷舒。
嗯,簪花的少年郎么……
唐凭鬼迷心窍,居然顺着罗苏州的话,脑中浮想联翩起来。
于是,在仙界高耸巍峨的南天门外,淳风元君,杵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
不行!唐凭抬手,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额头上,她心想,男欢女爱乃是那身外之物,如今当务之急,是赶紧在人间找一个住处,安顿下来。之前她在人界京都长安的房子,被境当归这个龟孙儿给打塌了,如今时移世易,连长安都不再是都城了,更别说那块花木扶疏的宝地了……
唐凭这样想着,便从南天门一跃而下,目标是人间。耳边响起呼呼风声,吹的她头发飞扬,唐凭便闭上了眼睛,任云朵擦过自己的皮肤。
她化出了自己的本体,融入风里,像一只自由自在的云鸟。
嗯,我记得我房子里还有些金银财宝,它们一并被那境当归毁了,如今我身上暂时是身无分文,听说伏谒曾经赔偿过那些被境当归坑害的人,我要不要也问他赔点钱呢?这样就不用卖东西换钱了。
唐凭正这样想着,突然,她觉得身后有些异常,是一个奇怪的力量,目标好像就是自己。
唐凭反应奇快,先是挥剑劈过去,打中了什么,她才喝道:“是谁!”
没有人回答,唐凭发现自己飞入了一层厚厚的云团中,它们像棉花一样,包围住自己。而唐凭方才的暴击,导致气流骚动,她看不清东西。
她在找方向的时候,一个大云团,像巨石一样,快速移动,重重地撞了上来,唐凭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倾倒,掉下了这九重天。
“啊呀!”
唐凭知道,她这是遇上扰动气流了,仙界与人界交汇的地方,经常有大量云团和大风,会打乱仙人们下界的方向,一个控制不好,就会掉到其他地方去了。
这种情况,切忌乱打一气,灵力会打破云团之间的平衡,失控后,那可真是听天由命,随机掉落。
唐凭按道理对这种事情有经验,奈何死了两百年,做什么都生疏了,这才着了道。
……
算了听天由命吧,希望别把我扔到什么大沙漠戈壁滩去,我要去的可是都城临安啊……
黛瓦白墙,青石小道,水鸟白帆。
唐凭很是幸运,虽然没去成临安,但也近了,她被扔到了一个江南小镇,还是一个颇为繁华的小镇。
她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心下欢喜,索性随遇而安,开始逛街。
一趟下来,她买了一块胭脂,一柄花团扇,还有一个铃铛手链。其中,这个手链她是一眼就瞧中的,虽然它只是一个红绳,串了一只小老虎形状的铃铛,那材料也不贵重,只是黄铜,上面烫了金,还因为物件太老,掉了点漆。但是,那只小老虎,龇牙咧嘴,栩栩如生,活灵活现。唐凭很是喜欢。
不过那个老板一脸慈祥微笑,说这是男孩子带的,姑娘可以送给自己的心上人。
唐凭在一家馄饨摊坐下,无奈地笑了,她总觉得,周围的人,都带了一双粉色眼镜看人,罗苏州也是,老板也是,催着她桃花朵朵开。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如今我饿了,吃饱肚子,再去买房子,有了窝,才好种桃花树嘛。
馄饨皮薄个大,汤底香醇可口。一个个馄饨滑过唐凭喉咙,唐凭吃的都有点出汗了。
她正抱着碗喝汤,麻烦就找上了门。
那人不是凡人,他用传声术,对唐凭说道:“放下碗,出城来,找你有事。”
众人都没有反应,他们听不见。
唐凭问道:“你是谁?”
“东海龙宫,你知道了吧?如今这里正是雨季,你也不想我淹了这里吧?出来。”
唐凭闻言,皱了眉。
唐凭看着福康三太子,完全没有认出来这是哪位。她从未见过福康三太子,加上她对人脸并不敏感。唐凭只能有礼貌地问了一句:“请问阁下名号?”
“我是福康三太子。”
唐凭听了,想了一下,她好像是听罗苏州讲过东海龙宫的事情,说如今他们叔侄二人为了争夺王位,关系紧张。福康最近占据优势,成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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